刚才说的,还有一个愿望他希望能跟顾玠,更好一些。 两人等将灯点亮以后,就一起放到了水里。 不一会儿,承载着他们愿望的河灯就随水飘远了。顾玠的河灯跟徐连的河灯偶尔会因为水波,互相撞一撞,他们周围还有很多河灯也在互相碰撞着。 昨天在家中见面毕竟太匆忙,等将河灯放下后,顾玠就跟徐连沿着这条河一边走一边说话。徐连特意走在了里面,天黑,顾玠要是滑倒了就不得了了。 “那些东西,你编了很长时间吧” “也没有多久,都是闲暇时候编的。” 这趟徐连再回来,两个人之间仿佛也比从前亲近了许多。 徐善斋昨天早上进宫的时候,皇上说了,过完年他们就留在福安城,不必再出去。徐连没有忘记跟顾玠的其它约定,说好正月过完,他就正式过来请顾玠教自己写字。 顾玠还开玩笑说,请他当先生的话,束脩会很贵。 徐连表示,再贵他也会尽力一试。 说着,两个人就相视一笑。 当晚,他们还碰到了不少朋友,徐连上次在程术的邀约上认识了不少人,众人各自见过,约到茶楼一起谈了会儿话,方才散去。 正月里还有一场热闹,顾玠并没有出去。坐在家中收到了程术写来的信,除开一些祝语,就是说他新近结交了一位很有意思的人,等将来有机会介绍两人认识。 程术是很喜欢结交朋友的,顾玠看了信也不奇怪,提笔给对方回了几行,让来送信的小太监带了回去。 出了正月,徐连果然信守承诺,带着笔墨纸砚就过来了。 如果说顾玠的字像是林园中被工匠精心修剪好的树枝,那么徐连的字完全就是在山野间肆意生长的杂草了。顾玠看过对方的笔迹,挑了一个适合他的书法开始练。 “从临摹开始,不过不能一味地临摹,要在这个过程里面看清别人的字是怎么写的,起势落笔又是什么样,将它印在你的脑子里,然后再输出到纸上。” 徐连听得似懂非懂,顾玠就握住他的手先带着对方写了一回。 同样的潦草,可顾玠写出来却多了一份灵逸飘动之态。 “这样,懂了吗” “好像有点懂了。”徐连盯着眼前的字,又看着顾玠垂在身侧的手,抿了抿唇,“元琼,你能不能再握着我的手写一次。” 在顾玠眼中,徐连的要求并不奇怪。 只是他忽略了,如果只是单纯为了练好字,徐连的话应该是更注重这方面,而不是让顾玠“再握着他的手”。 徐连的手跟他差不多大,不同于他的养尊处优,对方的手一看就知道是拿惯了武器的。 顾玠很有耐心地从史记上誊抄了一句话,带着徐连写了一遍。 这本书用来教学,既能让徐连写好字,又顺便让对方在这个过程中学习到更多的东西,一举两得。 顾玠书房里有许多东西,在徐连跟着他练字的时候,都逐一看过了。 其中有一幅睡莲图尤为可爱动人,顾玠看徐连喜欢,就送给他了。 “真的要送给我吗” “当然,本身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若喜欢,就是这幅画最大的价值了。” “我喜欢” 徐连将盖有顾玠印章的睡莲图小心卷好,还让人给他拿了一块软布包着。 不知情的人,恐怕要以为他拿了什么名家的真迹。顾朴生过来瞧见这一幕,理所当然就误会了,等弄清楚了以后,有些哭笑不得。 “云怀要是喜欢画的话,我屋里还有不少画法大师的作品,等会你可以去挑挑。” 徐连整天跟在顾玠后面喊他兄长,又和顾玠关系要好,时间久了,顾府上下也拿对方当作了自己人。 听了顾朴生的话,徐连却摇摇头。 “不用,我只喜欢元琼的画。” 看出来徐连的确不是推让,顾朴生才作罢。 只是等对方回家后,顾朴生还是让人给他送了一幅过去。 顾朴生来这里找顾玠,是因为快开春了,家里商量着可以去庄子上游玩游玩。 “庄子里还养了不少马,你没骑过,定然觉得有趣,到时候我给你牵着,你坐在上面慢慢走。” “徐家的庄子就在旁边,云怀应该也会去,你们俩又可以凑在一块玩了。” 顾朴生说着,想起来徐连是经常打仗的,马术应该非常好。 要是顾玠想学骑马的话,倒可以拜托对方教导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