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难理解,毕竟燕琅一直都是给他灌溉的这种思想。 他弯腰,牵起了徐连的手。 “你先起来。” “主人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我答应你。” 徐连的想法一时半会不能改变,顾玠也没有强行让对方先明白。 “你想在我身边当什么,就当什么。不过你跟别人不同,和我相处,也用不着有那么多顾忌,想跟我说什么就说什么,跟我说话的时候,也可以直接看着我的脸,知道了吗” “知道了,主人。” 顾玠没有对他的称呼多说什么,就知道对方是默认他能喊的。徐连起来以后,又乖乖地叫了一声。 他喊顾玠完全是心甘情愿,甚至语气里还充满着顾玠答应他留在身边的喜悦。 徐连实在太听话,又太温顺了,顾玠拿他无可奈何,心底一软再软。 他从袖口里拿出了一个锦盒,打开里面装的正是徐连以往经常吃的解药。严格上来说,这算不上是解药,充其量是暂时将毒性压下去的药,不过跟徐连用内力压不同,它不会引起反噬。 燕琅今天出门游玩,顾玠就让人顺便拿了两颗来。 到手以后,顾玠送去给太医查验了一番,确保没有问题,才又拿给徐连,让他吃下。另一颗留给了太医,让对方参考解药的原理,看看能不能配出来彻底解除毒性的药。 “燕之山那边已经得知你死了,不用再担心他们。解药太医正在想办法,这是我从燕琅那边拿过来的,你可以先吃。” “谢谢主人。” 刚才顾玠还觉得徐连是一个浑身都是刺的刺猬,现在却觉得他太过于没有防备了,只是因为他给的东西,就丝毫怀疑都没有地吃了下去。 这种性格,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从燕琅手里活下来的。 “等会儿用完晚膳,我让宫人给你打好热水,你擦完澡后就趴到榻上,我替你把身上的伤再涂一遍药。” “我自己涂就可以了,不用麻烦主人。” “后背上的伤很难涂到,等你的伤口差不多都结痂以后,再自己涂。” 都由徐连自己来的话,药还没涂好,说不定才养了一天的伤口又要裂开了。 顾玠温柔却坚定地道,不给徐连拒绝的机会。 “可是我身上很丑。” “谁说丑了,你身上那些有一大半伤疤都是在沙场上留下来,保家卫国,它们是你的勋章,而不是缺陷。” “再说,昨晚我已经给你上过一次药了,难道你还在意我多看一次吗” “没有,我只是怕污了主人的眼。” “徐连,你要记住,你不是什么不堪的存在,真正令人作呕的是燕琅之流的人,看到他们,才是污了我的眼睛。” 徐连看看顾玠,又看看桌上的书,最终将书拿起来送到了顾玠的手里。 “主人,你对我真好。” 听他这么一口一个主人,顾玠真有点不习惯,可偏偏徐连的眼神又尤其真诚,若是让对方不要喊的话,说不定会难过死。 他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什么。 饭后,徐连果然就像顾玠说的那样,解了衣裳乖乖趴在了榻上,等对方来给自己涂药。 昏迷中还不觉得有什么,这样清醒地感觉到顾玠给他上药,即使对方说过那些疤痕应该是勋章,是荣耀,可徐连还是很不自在。而渐渐地,他就发现除了不自在外,还非常煎熬。 顾玠的手热热的,药膏经手温的推散,均匀地在身上化开。 徐连觉得自己的伤口不仅痛,还发起了痒。 趴在榻上的人动了动,肩胛骨也因为这样的动作向上撑起了一些。 “是不是我擦得太重了,伤口疼” “没。”徐连脸埋在枕头里,声音沉沉的。 尽管听到他这么说,但顾玠还是放轻了手头的动作。 只是他这么一轻,给徐连的感觉就更要命了。等擦到前面的时候,他的脸简直红得厉害。 可一心给人擦药的二殿下根本就没有发现徐连的不对劲,若非后者有内力,说不定要当场出丑。 等将几瓶颜色不同的药都按照伤势程度涂了一遍后,顾玠在保怀打来的水里净了净手。回头看徐连时,有些奇怪。 “脖子怎么这么红,是不是身体里的毒又发作了” “不是,就是有点热。” 徐连脑袋嗡嗡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