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撑着的紧张与惊惶,脸上哪有半分愠怒,他低垂眼眸,望到徐连的发顶。他今日还特意戴了那枚荷叶簪。 徐连从来就是会喝酒的,入宫那晚,他是假借醉酒,有意拉着人,以行好事。脸上的红云皆由情动而起。 就连身上在被触手环住时候浮现出来的痕迹,也都是由于他当时太过亢奋所致。 顾玠还从徐连口中听到了他对邱嘉一事的安排布局,两人之间行事从未告诉过彼此,却误打误撞,竟然完美地配合起来了。 锁链叮啷啷响了一阵,是徐连又来抱顾玠。 “阿玠哥哥,我好爱你。只有把你永远放在我的眼前,我才会安心。”他再次同他贴着脸,语气里是一派的天真和执拗,可那双眼睛里又分明染了泪光。 “您占有我吧。” 说出的请求语气,然而根本没有给顾玠留下应答的机会。 室内隐隐有声音传来,是徐连低低的哭,他说了很多遍的“我爱你”。还说,“我想要它们勒住我,您再凶一点,好吗” 徐连的要求很多,迷迷糊糊的到后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说了什么,但顾玠却记得清楚。 同他如此并不是他的目的,徐连真正想要的是他这个人,他害怕他有一天会突然消失。所以到后来,徐连说了很多句“你陪我”“你陪着我”这样的话。 镣铐固然能困住他的双手,但却不会干预到触手的行动。 徐连很快就被团团围住,顾玠以这样的方式揽着人,在他的耳边一句句回应。 “我会陪着你的,小连不要怕。” 徐连早已听不清楚了,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不停地索要,不停地不停地。 直到外面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西玉已经到玉堂宫前转了两个来回,徐连才从密室走出。 他身上龙袍凌乱,脚步也虚浮至极,周身的味道浓烈得几乎是稍微经过事的人都能察觉得出他究竟做了什么。 抬手之间,皮肤上也皆留下了不容忽视的痕迹。 顾玠是凶了,可到底又没有完全凶。 徐连将门堪堪关上,腿就再也支持不住地软了,整个人亦是靠着墙壁瘫倒下来。蜷起膝盖,将人埋在里面,手臂环抱着,仍旧在不明显地抖,口中更是有呜咽之声。 他压根就没有想要忍,在宽敞的宫殿内,全部都展现了出来。 哪怕是坏到将人囚了起来,顾玠也都没有在生他的气。 徐连很肯定这一点,否则的话,刚才就算顾玠出不去,触手也会来攻击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徐连真是一个极端的疯子,他只阻止了顾玠逃走的可能,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要压制对方的武力值,一旦妖怪发怒,把他吃掉也是有可能的,然而他毫不在乎。 现在他全身而退,只是想,顾玠这样的好,又怎么舍得让人放手 新帝登基以后,一扫邱潼在位时的昏聩,将政务处理得井井有条,群臣皆是称赞有加。 只是作为帝王,他又格外的有主见,凡是决定了的事情,就没有回转的余地。比如他登基以后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直接将顾玠升为太师,今后专门负责规训于他,至于原先的太师,则被徐连调到了另一个更适合对方的职位上去了。 主意一经确定,圣旨就立刻去到了顾府。徐连在圣旨当中言明,将留顾玠在宫中半月。大臣们就算想要反对,也无力回天。 宫绅知道这件事,跟徐连回禀消息的时候还又调侃了一下对方。 “圣上当真有魄力,臣等敬仰。” 对此,徐连没有说什么,他现在已经对宫绅的性格非常了解了,越是答理对方,说不定就越起劲。 “邱嘉的人都找到了吗” “一半一半吧。”提到正经事,宫绅就严肃了起来,“杨武跟我找到了一部分,但还有一部分是邱嘉在世时的心腹,有点难找,而且他们很有可能会故技重施,对付你。” “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来个瓮中捉鳖。” 不怕这些人出来,就怕这些人不出来。徐连吩咐了宫绅几句话,对方不久后就又出宫去了。 日落西山,徐连抬手接了接晚霞的余光,让西玉在这里守着,自己则是又去了玉堂宫。 顾玠并不知道外面已经过去了多少时日,除开第一天外,徐连连镣铐都没有再给他戴上。 密室空间十分大,几乎贯穿了整座宫殿。加之里面的珍奇异宝无数,并不会让人感觉到厌倦。 他正在侍弄一些花草,密室暗无天日,但有妖怪的悉心照顾,它们依然生长得好好的。 徐连差不多每天都会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