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任何人都多。 顾玠半蹲在徐连面前,捏着他的下巴,看上去是在让人抬起头,观察他的相貌,实际上指腹不着痕迹地滑动了一瞬。妖怪的原形有着许多触手,触手上分布着密集的可以用来探测外物的组成,此刻全都在贴着徐连的下巴。 与此同时,小奴也看清楚了他的样子。简直美丽得让人窒息,连对他这样的人,都温和至极。 仅仅是一个呼吸,顾玠就收回了手,没有让那些触手作乱。 “起来吧。”他同徐连一起站了起来,还暗中托了对方的膝盖。 周沅还不及让小奴下去,就听到了顾玠饶有兴致地开口“什么时候买的” 顾玠已经坐了下来,其余四个人也跟着落座,但临水楼里还是静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们所在的位置,他们的谈话声落到了每个人的耳朵中。 临水楼里大多数都是士子,彼此之间很是熟悉,光是看小奴那张脸,谁不知道周沅打的什么主意。 现在正主来了,他们倒也想听听对方会怎么说。 “其实也不算是买的,是我三个月前外出的时候捡回来的。”周沅改了口风,但这的确是实话,他想,顾玠能一眼注意到小奴,是不是代表对方对他也有几分特殊 “他长得有几分像我,我对他很有眼缘,不知周兄可否割爱” 顾玠淡然地说着让周沅心如跳雷的话,还将他给徐连倒的那杯茶推到了别处。杯盏被碰过的地方,有着不明显的裂痕。 过了半晌,大家才听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顾玠竟是要将小奴从周沅身边要走,这是什么发展 就连周沅本人一时间都有些茫然,他下意识不想让顾玠身边出现其他人,于是道“我同他之间并没有订立契约,顾兄即使想要人,我也没有权利将他送给你。” “若是顾兄”周沅想了好几个词,都没有想出合适的用来形容顾玠对小奴突然的兴趣,“小奴在城郊处有自己的住处。” 这话听上去像是小奴为了报恩才跟在他身边,周沅是打定主意要将自己和对方划清界线了。 他也知道,话既然说出了口,往后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把小奴带在身边了。不过也不要紧,毕竟顾玠已经回来了。 他在对方失踪以后,无数次地后悔为什么自己曾经有机会却不向对方表达出来。 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周沅原本还担心顾玠会追根究底,没想到对方听到他的话后,就并没有再问了。 这时冯延芳问出了所有人都很关心的问题“顾兄,这三年来,你去了哪里” 顾玠失踪了三年,但是这三年似乎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甚至看上去相比从前,更加温文尔雅了。 “我去哪儿了,别人不清楚,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温柔的询问,让冯延芳像是被人击中了一个闷棍。同时张良月等人也朝他望了过来,面露惊疑。 顾玠话里的信息量太大了,听上去仿佛他失踪这件事跟冯延芳有关系。 科举在即,士子们最怕的就是会染上什么污点。 一旦如此,说不定会被取消资格。 小奴一直低着头在听顾玠说话,如果说这个世界上一定要有一个人很了解顾玠的话,那么非他莫属。他被周沅带回来后,就一直在模仿对方的一举一动,包括吃饭的口味以及平时的思维逻辑。 只有他从顾玠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就觉得对方有些奇怪。那种奇怪他难以形容,但细微隐晦的差别,让人产生了一种犹如沼泽的危险粘稠。 小奴悄悄看了顾玠一眼,发现对方竟然也正在看他。 那一眼很温柔,甚至充满善意,但就是奇怪。奇怪到小奴心中一跳,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再想。 顾玠的眼中荡出了一圈浅浅的笑意。 “我、我听不明白” 冯延芳感觉到了临水楼里众人似有若无探究到他身上的视线,他试图解释,但顾玠打断了他的话。 “冯延芳,三年前你给了我一张字条,上面写着邀我第二日酉时于城外见面。我见你神色慌张,以为是有什么要紧事想求我帮忙,便独自一人前去赴约。” 顾玠将两人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摊开来讲得清清楚楚,却又只停在这里,剩下的让其他人自行想象。 从他刚露面时病弱的模样还有戛然而止的话中,其余众人脑补出了冯延芳不知道出于何原因,故意将顾玠骗到城外,而后下了黑手的一幕。 说到这里,顾玠已经起了身。 “我会将此事禀告给官府,你有罪也好,无辜也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