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小奴就是完全的看不上了。要不是有周沅护着,张良月早就将人赶出了江城。 “站了这么长时间,累不累” 周沅对小奴说话的时候,语气里添了些不自觉的柔情。但那柔情分明不是针对他的,甚至于小奴究竟是不是真的累了对周沅来说也不是很重要,他只是要一个听话的人。 闻言,小奴揣度着那位被自己一直模仿的人此刻会有什么表现,而后道“有一点。” 侍郎独子,自幼备受宠爱,何曾这般站于人后,做着伺候的活儿换做顾玠,一定会回答累。不过小奴又想,那位应该从一开始就不会像他这般,哪里又会有这样的问题。 小奴有些不自在跟他们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因此回完话后眼皮就不自觉地垂了下去。 偏偏他视线低垂,沉默无言的样子,是顾玠往常在看书时经常会有的表情。周沅看他的眼神倒真带上了三分喜欢,甚至还亲自给他也倒了杯茶。 “周沅,你也太过抬举他了吧”张良月皱眉。 茶已经推到了小奴的面前,可他却连碰都不敢碰,始终维持着半低头的模样。 张良月更是看不顺眼,正待有所动作,冯延芳微微压了压他的肩膀。 “既然茶已经上来了,我们先行一轮飞花令。”周沅和张良月家中俱是有脸面的,身份贵重,若今日真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起了龌龊,传出去不免难听。 冯延芳虽然是在解围,可眼神同样没有片刻是落到小奴身上去的。 他率先拿起了一杯茶,品了品,而后道“不若我们就以茶为题,我先来抛砖引玉。” 说着,他在心中酝酿了一番,而后念出了一首诗。他们并不背古诗,而是要自己写。 用字精妙,意境深远。 张良月正准备鼓掌,却发现原本热闹的临水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莫名安静了下来。仿佛传染一般,从楼下到楼上,哪怕不明内情的人,也都停住了话头。 “这是怎么了” 刘喜言探出半边身子往楼下张望,只见一楼门口缓缓进来一名男子。男子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面若皎月,美得近乎妖异,只是带着点不正常的病弱之气,脸色要比常人白得多。 他身穿深蓝锦缎,腰间挂着一块玉佩,长身玉立,洁白无暇,似是从穹苍洞府飞临人间。 感应到了他的视线,男子视线轻抬。 一刹那,刘喜言跟其他人一样,瞪大了双眼,满是不可置信,身子更是呆立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了喜言兄,你看到谁了” 刘喜言仍旧不说话,而男子已经由一楼慢步向二楼走了上来。他脚下踏着白底银纹的长靴,靴底干净得不染一丝尘埃。 咚,咚,咚,动作不疾不徐,却让刘喜言有一种浑身的血液都鼓噪得胀痛的感觉,心跳剧烈到耳膜都开始产生不适。 终于,男子露出了真面目,张良月剩下的话也卡在了喉咙里。 座中几人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他们看着来人,感受到了跟刘喜言一样的感觉,如同整个人都被一股外来力量操控。周沅看向对方的眼神更是复杂,有惊喜,有疑惑,还有擅自找了替身的不安与纠结。 “顾、顾玠” 是冯延芳第一个喊出顾玠的名字的,他看着他的眼神里,除了巨大的欣喜外,还有着不易察觉的愧疚。 这个世界中,冯延芳就是任务者。 他为顾玠打造的身份是光风霁月的谦谦君子,然而这只是表面上的,实际上的顾玠却是一只凶恶恐怖的妖怪,唯有冯延芳是他的约束者。在冯延芳面前,妖怪心甘情愿俯首称臣,向对方露出自己最脆弱无害的地方。 顾玠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身份了。但原主一开始并不是妖怪,他是人。 三年前,原主在殿试过后回来的路上,碰见过冯延芳。他跟对方并不算熟悉,只是得知冯延芳家境贫寒,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过他几次。 出于礼貌,原主跟对方打了声招呼。冯延芳看上去很紧张,脸色也跟平时不同,原主以为他遇到了什么困难,屏退了左右,独自上前去问了他,结果冯延芳却是递给了他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并让他一定要回家后再看。 原主行事向来都是君子作风,见冯延芳为难不已的样子,答应了对方的请求。回到家打开那张纸,就见冯延芳约他明日酉时在城外相见。 原主想起冯延芳种种不寻常的表现,还以为是对方有难以启齿的麻烦要找他帮忙,决心前去赴约。为了冯延芳着想,这种私人的事情,原主没有告诉其他人。 他去早了,冯延芳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