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似的,又唤了一声黛玉的名字,黛玉跟着又应了一声。如此反复几次,谢锦轩叫一声,黛玉应一声,两人竟是乐此不疲。连唤了十几声,谢锦轩寻着黛玉的手,将那一双柔荑捏在满是汗水的手中。
见黛玉并不躲闪,谢锦轩便又大着胆子凑近两分,盯着黛玉的双唇,瞧瞧凑了过去。直待含住那软润双唇,谢锦轩心内的大石头方重重落了地,这个人,终于是属于自己的了。
因着第二日还要早起给公嫂敬茶,谢锦轩并未敢太过孟浪,只要了一次,便拥着黛玉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小夫妻早早便起了身。早先便都是熟悉的,因头天是洞房花烛夜,都有几分不好意思,第二日刚起时尚还有几分害羞,之后倒还好。
收拾停当便去前院给西宁王谢广请安敬茶,因着家中并无婆婆,倒是有两位嫂子,便也给两位嫂子敬了茶。谢广乃是一介武夫,并不是个太重规矩的人,且他是做人家公公的人,便是想立规矩,也立不到内院去。两位哥哥亦是如此,两位嫂子倒都是和善人,谢家家大业大,人口却简单,并不会出现故意拿捏人的恶心事。
三朝回门,林珏一大早便着家中下人将道路冲刷干净,自己站在门口一个劲儿向外张望。到底李易白看不下去,将人拽了回去,另安排了小厮在门外候着,见人来了再进来通知。
青松主动请缨,他可是一点都不愿意跟雍和郡王待在一起,实在太吓人了。
林珏进门没多久,青松便进来禀报,说看见谢家的马车了,林珏忙又迎了出去。李易白不好跟出去,只得等在里面。
黛玉直接去了内院,林珏将谢锦轩引到外堂,让李易白陪着说话,自己则跑到内院去瞧黛玉。
谢锦轩自是知晓林珏与李易白交好的,不过这帮着待客……好在谢李两人亦是熟识的,倒不会觉得尴尬。
内院之中,黛玉正逗林逸说话。林逸在林家吃得好用得好,照料的下人又是极精心的,倒是将孩子养了回来。又有罗师父的调养,娘胎里带过来的不足体质亦是有所改善,这个却是急不来的,好在年岁小,亦好调理。
如今林逸已能吐几个音节简单的字,黛玉正拿着拨浪鼓逗他唤“姑姑”。小小林逸嘟着嘴巴,努力吐着泡泡,咕嘟着“嘟嘟”。
虽叫的不那么清晰,好歹也能听得明白,黛玉十分高兴,与方嬷嬷说笑,“都说小孩子不记人,我还怕这么几日,逸儿便把我这个姑姑忘记了呢。”
方嬷嬷亦笑,“这才几日呢,如是时间长些,可不就得忘了么。”
两人正说笑,林珏进来了,见黛玉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心知她在谢家必是过得如意的,只是到底不放心,还是问了一句,“一切可还好,没人为难你吧?”
黛玉闻言一抬头,看见林珏掀了帘子进来,忙起身迎见,“哥哥怎么过来了?”又看向林珏身后,没见到自家夫君,不禁露出几许失望来。
林珏瞧着直笑,不禁与方嬷嬷感慨,“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嬷嬷瞧见没,这么会儿没见便想了。”
黛玉闻言不禁脸上泛红,方嬷嬷亦笑而不语。知道他们兄妹尚有体己话要说,方嬷嬷便抱起林逸,“哥儿该喂奶了,我抱他去奶娘那边。”
林珏点点头,方嬷嬷便抱着林逸出去了。
待方嬷嬷出去,林珏方笑着坐下,让黛玉也坐了,细细询问黛玉这几日过的如何。
听说洞房当夜,谢锦轩尚惦记着黛玉饿肚子,林珏露出满意的笑容,“还算他有心。”
黛玉笑道:“相公一向细心,家里两位嫂子亦都是和善人,并没有人与我为难。只是……”黛玉似有难言之隐。
林珏忙道:“只是如何?”
黛玉低声道:“我瞧着公爹似乎有些吓人。”
林珏闻言大笑,“西宁王久经沙场,杀伐果断,一身煞气不足为奇。左右你在内宅,并不会常见到西宁王,倒也不必害怕。”又问黛玉,“府内下人如何?”
黛玉想到新婚当日的喜娘,不禁微微皱眉。林珏一直注意着黛玉的表情,见她神情微变,便知其中必有些龌蹉。
谢家人口简单,府内妾室庶子皆无,只是几位主子常年不在府中,谢锦轩又常去药堂,王府中难免有那等心大的,便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所谓奴大欺主,便是如此。
黛玉既未言语,林珏自也不会非要刨根问底,不过若是黛玉受了欺负,那便是别人家的家事,他恐怕也要过问过问了。
午间黛玉夫妇在林家用了饭,李易白并未作陪,林家只这三人,便也未分席。用过饭,又在一处说了会儿话,夫妇俩便要告辞。黛玉颇有几分不舍,谢锦轩笑着安慰道:“咱们本就离得不远,何时想回来便再回来就是了。”
林珏亦笑着称是,到底回门之日不好晚归,夫妇俩便是不舍,亦是要告辞离开的。黛玉很是不放心林珏,又叮嘱了诸多事宜,方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林珏笑着摇摇头,驻足静立半晌,直待看不见谢家马车的影子了,方被李易白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