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办法和那活尸对话?” “啊?” 她眼神一颤,神色瞬间严肃起来,冥思一番,对我摇了摇头。 没等她开口,我就把这一番猜想和这一晚上和田伯发生的对话都绘声绘色地讲给了她。 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本就大得出奇的眼睛这会儿因为吃惊露出了更多的眼白。 看样子她没有什么办法,但时间已不多了。 我连忙打开灯,抓起书开始一一翻开,想从里面找到解决办法。 眼前我实在是需要和那个活尸做一次对话,我需要知道当年太姥爷拒魂背后的故事。 “他这口气吊的时间太久了,就算再开棺问他也问不到什么的。” 宋久或许是不忍打击我,说话的声音很是低沉。 “我知道,可也不能放弃,没时间了,明天上午黑狗血就会送到果子沟。” “太姥爷把这个活尸拘了三十年肯定是有用意的。” 我皱着眉头翻书,自嘲地说道,“我还自以为是的想超越他,真是可笑。” 宋久压住了我的手,我不耐烦地推开她,继续翻动着书页,“你别拦我,我不能当这事没发生……” 不等我把话说完,她一掌拍在了书中间,“你听我说。” 我怔忡了一下,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机械地点了点头。 她松了口气,把手撤了下来,开口说道,“不一定非得和那活尸对话,我们可以找活着的人。” 我抓着书的手一颤,“村里的比田伯大的?还有谁?再说了这事他们肯说?” 宋久高深地看了我一眼,笑着摇摇头,“有一个人一定会说,因为她不说不行。” 她站起身子,把箱子背在了身上,“走,我们现在就去找她。” 我也不敢耽误,伸手一扫,把书都扫在了箱子里,拎起来就跟她往外走。 门一推开,她直皱眉头,“没过子时!” “嗯,没事。” 我低着头,把脖子凑了过去,宋久一看便点点头,“之前不会画这个?才学会?” 我苦笑着,“之前也会,就是没想起来。” 她捂着嘴,笑着说,“这次你倒是成长了不少,这事还没办完呢,都会自保了。” 头一回被人夸,我实在羞涩,连忙转移话题,“我们去找谁?” 她正了神色,说道,“孙敛婆。” 我这才想起来本地也是有个敛婆的,可是她为什么就不会骗我们? 宋久语调平缓道,“她比我的奶奶年纪都大,小时候奶奶带着我拜访过她。” “敛婆是有规矩的,同行之间不能说瞎话。” 是啊,吃死人饭的最忌讳就是同行之间蒙骗,你骗的可能是黄白之物,但被骗的那个人可就丢了性命。 这也是当年为什么姥姥的死咒一出便引起了轩然大波。 说话间,宋久就带着我拐进来村子最深处,四周荒凉无比,甚至都不见人家,孤零零单立着一个院子。 之前在村里转的时候,我觉得这个院子实在阴森诡异,还拿着罗盘在门外站了很久。 没想到这竟然是孙敛婆的家。 宋久上前一步扣了扣门,我紧张地抓住衣角,心里砰砰直跳。 没过多久,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了跨跨的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门里的人顿时让我心头一颤。 宽额高颧骨,鹰钩鼻,眼窝很深,松垮的眼皮耷拉下来遮住了几乎一半的眸子。 我几乎下意识地喊了一句,“玉婆。” 这人一愣,随即笑了起来,眼角弯弯和善极了,这人不是玉婆。 玉婆像极了批了人皮的精怪,整个人都散发着阴森诡异。 而眼前这个人长得虽然与玉婆一样,但她看起来可就顺眼多了。 “你认错了,苏禾。”她苍老的声音与玉婆相仿,语气却大不相同。 我点点头,连忙说了声抱歉,可又旋即怔在原地。 她刚才叫我……苏禾? 她怎么知道我是谁?她不是认识宋久吗?怎么反而先认出的我? 孙敛婆侧了侧身子,说出了更让我震惊的话,“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那会死了。” 我如五雷轰顶,僵在原地。 宋久推了推我,我才缓过神,可孙敛婆却没了踪影。 宋久小声附耳嘀咕道,“她就是孙敛婆,有事进去问。” 我深吸一口气,迈过了门槛,往屋子里走去。 宋久看我面色惨白,心绪不宁,在进屋前挡在了我的身前,关切地问,“能行吗?要不要缓缓再进去。你现在这个样子可不像能把果子沟的事问明白。” 我觉得她说得对,我现在这个样子,别说问问题了,一会儿说不定连话都说不明白。 连忙闭上眼,深呼吸了几次,心脏依旧抓着嗓子眼。 睁开眼,我苦笑着说,“果子沟的事,我现在问不了了。我得先问清楚她为什么认识我。” 宋久理解地点点头,和我一起进了屋子里。 掀开门帘,孙敛婆垂着眼皮坐在椅子上假寐,等我们站到她跟前,才堪堪掀起了眼皮。 她看了看宋久,眼睛落在了她的箱子上,唏嘘地说,“节哀。” 宋久一怔,点点头。 她又看向了我,叹了一口气,“死咒还是应了!” 没等我点头,也没等我开口,她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苏家的本事果然厉害,化了敛妆的死人都活这么大了。” “那天晚上你姥爷突然找到我,我就知道这事不一般,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办到的。” “但你确是唯一一个化了敛妆,花钿落地却还阳的人。” 我愣怔片刻,回道,“原来当年沉河之后,是您把我的七魄给聚在身体内。” 孙敛婆点点头,“没错。” “谢谢您当年的救命之恩。” 我冲她鞠了一躬,她冲我摆摆手说道,“我没那么大的本事,只是拿钱办事,谈不上救你。真想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