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纯阴女命(1 / 2)

棺上女 清玥丶 1114 字 2023-06-12

一到家,她立马给所有的门都落了栓,带着碰铃和黄符又将所有房间确认一遍,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去了厨房。 我这一天又累又饿,坚持到现在全靠吓,吊着一口气直到刚刚才吐出来。 姥姥在厨房忙忙碌碌,又是杀鸡,又是爆炒辣椒。 有搭把手的心,可我实在动弹不得,靠着门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全是梦,一会儿王家婶子缠住我,对着我吐舌头。 一会儿王家儿媳又哭着对我说让我救救她儿子。 以至于姥姥喊我吃饭,我都以为这也是梦,老黑看不过去,扯了扯我裤腿,我才反应过来。 一桌子的菜,又是辣子鸡丁,又是山药,还有一锅鸡汤,上面还浮着一层厚厚的姜片。 我顾不得礼数,还没等姥姥动筷,直接捧起了一碗鸡汤,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实在是太饿了,前胸贴后背,身上本就二两的油,怕是这两天都折腾没了。 一口一口地,我拿着筷子直接扫空了所有的菜。 一顿饭下来,身上暖和了不少,人也有了些精神头。 刚放下碗筷,姥姥就让我跟她去库房。 一进门,她就指了指柜子上的小盒,让我将它拿出去,她自己抱着一个大箱子,和我一前一后去了院子。 开了箱子,从里面取出四根三寸长铜钉,分别插在了院子里的四个角,又拿出一根砖红色的细绳绕在上面。 绳子绷紧后,又在院子前门和后门的门楣上都挂了一排铜铃。 铜铃有些分量,和平时的挂在铺子门前的风铃不一样,上面刻着苏字。 微风拂过,红绳微颤,铜铃纹丝不动,正觉奇怪,突然想起曾在书里看过这个铃铛。 它响起来可不是什么好事,吓得我连忙去窝里拽老黑,让它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姥姥回头剜了我一眼,看那神情就知道在骂我。 我连忙对她笑了笑,不用看都知道很“谄媚”。 她转过头不再看我,反而拿了一把刀在手上扎了一下,血微微渗出,立马按黄纸开始画。 神情严肃,额头还渗着细汗,脸也白了几分,这符如此耗费精神。 我连忙上前去扶她,她却让我站在一边。 左勾右画,中间来回圈了几下一气呵成。 一个镇压之符赫然呈现。 画完两张,她将它们贴好,其间没有再和我说一句话。 这几天的事一件一件,连成片的涌来,实在没时间和姥姥好好说说话。 太多的疑问想问! “姥姥……”我鼓起勇气叫了一声。 “你去煮壶茶,我们说说话。” 她神色略微沉重,怕是要说的事不小,而且刚才画符都没用朱砂,直接用了血。 想到这儿心头更是咯噔一下,实在害怕接下来姥姥要说的话,但我太需要解惑。 转身进了厨房,端着茶具走出来。 姥姥拿着团扇对着小泥炉,呼呼地扇着风。 炉里的小火苗摇摇曳曳,呼呼地蹿高,映得她脸微微发红。 头顶上四四方方的天渐渐黑了,几朵染红的白云往西游去,这暮色有点残阳如血的味道。 她没开口,我静静地等着。 与其没头苍蝇乱飞,一个劲的瞎问,不如由姥姥说。 悠悠等了半晌,姥姥重重地叹了口气,身身进屋,把她那块一人高的桃木板提溜出来,倚在门上,又坐了回来。 我心头一窒,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最后一个十五都过了,怎么还要守夜。 幽幽之声传入耳朵,带着浓浓地忧思。 姥姥正式开了口,“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命数,从你出生那天就定下来的。你可还记得你的命?” 克六亲死八方的天煞孤星,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绝世“好”命。 一亿人里能出这么一个。 炉火明明就烤在脸上,心里却凉如寒冰。 这种命怎么会忘…… 听了我的回答,她摇了摇头。 难道这不是我的命? 我瞬间紧张起来,赶忙问她。 她还是摇头,转而问我一个问题,“何为八字,何为命柱?” “生辰对八字,八字分天干地支,再去看命柱。”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天干几个?” “五阴五阳,共十个” “地支几个?” “六阴六阳,共十二个。” 一问一答,她问得快,我答得也干脆,她沉重的面色稍见喜色,但喜色消失得太快,只是一秒便凝重起来。 “没错,大道三千,阴阳相辅,纯阴不生,纯阳不长。而你就是纯阴之命。” “纯阴之命,旺鬼克夫,而你又是孤星坐镇,注定这辈子生人勿近,见不得光。” 我表情逐渐僵硬,慢慢地抬起眼眸隔着跳跃地炉火看着姥姥。 没办法形容现在的心情,惶恐万分?惊慌失措?战战兢兢? 都不足以形容其万分之一。 姥姥的话就像是酆都判官的判词一下子把我打入了苦水寒牢。 时间仿佛就这么静止了,我使劲搜寻着可以反驳姥姥言论的说词。 “我不明白……可是我至今为止,除了黄皮子,根本没遇到什么骇人的祸事。” 如果真的旺鬼,我怎么可能平安长大? 姥姥说的不对! 我看着姥姥,想从她脸上看出点说错话的懊恼。 “还少吗?你从昨天到今天,短短一日之内,黄皮子领路,差点借身还魂,死蛇和王家儿媳都要借你身子一用,还不够吗?” “你自己想想这些年,他人看不见的你都能看见,他人感觉不到的你都能感觉到,这还不够吗?” 够!当然够! 如果可以正常活,谁会想像我一样。 三伏炎阳,横死有丧,阴风必钻心。 五冬六夏,有人唤我,必是鬼话连篇。 “苏禾,你有几条命?” 姥姥寒眸一转,眉尾横飞,铁青着脸死死地盯着我。 寥寥几字就如三冬之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