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眼前的这个妇人,司启年敬重过,把她当家里的老太太捧着过。 他是一家之主,整个司家都掌握在他手里。 若他不好过了,别的事情又算得了什么? 在踹了老太太一脚后,司启年本有些害怕,怕自己不敬长辈的话传出来。 可他看了看这屋子,这屋内只有他、老太太,以及一个端茶送水的婆子,又有谁会把这话传出去! 司启年瞥了那婆子一眼,那婆子战战兢兢,装作不知事的模样。 老太太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至今不敢相信对自己好了那么多年的大儿子会忽然踹自己一脚。 “二弟被你气得搬了宅子,我府衙的职务也快保不住了!把这个家闹成这个样子,你开心了?”司启年冷冷道。 叶氏浑身瑟瑟,不敢看向大儿子。 “平日你要什么缺什么,我都给你补着了!全依着你来!我看你是要把我们全都弄死了,自己一个人去街上讨饭才安心!”司启年吼道。 “以后二弟回来了,他要做什么,都依着他!惹得他不高兴了,你在这个院子也待到头了!司家没了你这个老太太,司家还在,别把自己放到太高的位置上!你若不清醒,我就让你清醒清醒!” 叶氏低着头默默流泪。 “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听到有人在外面传,在场就我们几个,若是被我听到了什么闲话!休怪我不客气了!”司启年甩着袖子走了。 确定司启年走远以后,叶氏才敢哭出声来,呜呜咦了半天,指着司启年的背景骂着:“这个逆子,逆子!” 纵然司启年踹了她一脚,还骂了她,但老太太心里也知道。 如今家中里里外外都是大儿子当家,大儿子不把她当回事,这府里的下人明日眼中就没有她了。要是被送到后院的小佛堂里,下场只会更惨。 可她又能怎么办?当家做主的不是她! 她更不能离了如今的舒坦日子,去过那清苦的生活。 嬷嬷默默扶起了叶氏,一句话都不敢多说,这个时候,多说多错。 司启年发脾气的事,司家其他人不大清楚,只是好奇今日傍晚老太太怎么没把众人喊到跟前去吃饭了,派人一打听才知道老太太病了。 老太太往日病了,可是会把他们挨个喊过去侍疾的,如今一个都不喊,这是怎么了? 回来的奴仆还说了,老太太头疼听不得吵闹,让他们别去了。 众人虽不在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此刻心里多少猜到了一些什么,不往老太太跟前凑也是好事。 姜言衡回到院子的第二日,就收到了司启川的消息,说是他跟家里人商量过了,母亲同意他去京城了。 不过,他母亲忽然生了病,他得侍奉到母亲病好了才能出门,还需等到一些时日。 姜言衡听罢轻轻一笑,觉得这司家老太太的病很快就会好了。 他并不着急离开,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姜言衡回去以后,把戏班子定了下来,另外请了一个会写戏文的文人帮他写戏。 这写的内容便是雁北关一役有关的。 虽是朝堂如今的法律算不上严苛,没有文字狱之类的事情。但把朝廷命官写入戏文中,多少会引来一些非议,甚至还会给唱戏的人惹来一些麻烦。 姜言衡为了这戏曲能长久唱下去,写了一个不触雷池的故事原型。 这故事讲的是,相互为邻的男女二人自小青梅竹马,情比金坚,这到了结亲说媒的那日,忽来衙役发放征兵的文书,把那男人给征走了。 一对鸳鸯就此东南西北,女子在家日夜思念男子。 其间,男子不断给她写来书信,告诉她在战场的战况,女子则往回寄了衣服棉袍,一针一线皆是自己缝的。 两人通信几年,其间有人给女子上门说媒,女子都拒绝了。直到战争胜利的消息传来,女子欣喜拿出了嫁衣,准备再次跟男人成婚。 却见同乡抱着男人的宝剑归来,说人已经死在了战场上了,留下的遗物只有这些。 女子当即痛哭出声,再次念起男子写给她的诗句,说自己护着山河安稳,视死如归。女子思夫心切,拜别父母,准备去战场上找竹马的骨灰。 于当夜痛哭时,见一只蝴蝶停在女子的发钗上,久久不愿离开,发钗则是男子送的。 就在女子准备放蝴蝶离开时,男人的鬼魂归来,规劝女子改嫁,让她去找新的如意郎君,两人抱头痛哭,而后天蒙蒙亮,男子鬼魂离开。 然而在找到尸骨的那日,漫天飘来金色的云彩,连山野间的野花也全部绽开。 在一阵香风中,一只蝴蝶蹁跹而来,带着一大串的蝴蝶飞满了天空。 这天上飞来一对仙人,告诉女子,自己是被他们俩的情意所感动,虽人死不能复生,但战争却可以就此停止。 仙人拿手一画,鲜花开满战场,湍急的河水也变得平缓,此后的人们,一直安宁祥和。 姜言衡写完这个故事,自我感觉还算不错。突出的是大胆创新,先由喜转悲,再由悲转喜,既告诉人们长生不老是不存在的,还有反战和追求自由。 也许对这个时代还很新鲜,但故事绝对是能吸引人眼球的。 那写戏文的先生拿了姜言衡递过来的故事蓝本后,也是啧啧道奇,他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故事,新鲜得很。 不过这儿女情长,家国情怀的故事,老少咸宜。 这戏本写完后,交给了姜言衡过目一遍,在姜言衡确定了没问题了以后,又找那先生在前面添了一页。 这一页,写的是戏剧资助人的名字。 姜言衡把那日给小姑娘送银子的人的名字,全都添在上头。 倒不是姜言衡不把钱还给他们,让他们去府衙拿没拿,姜言衡让人挨家挨户找过去
第52章 这笔钱给它花出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