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三房头上,想跟七娘你对换亲事。真是荒谬的事。七娘此事你别管,先听阿娘的,回自己的屋,我去找你阿爹商量。”
闻听这消息,郑思蓉也瞠目结舌了,同时气愤难填道:“疯了,真是疯了。阿娘说的对,去找阿爹,老太妃就算偏心也偏太过了吧,而且脑子是不是被大房灌了迷魂药,还正常吗?往常的时候,偏帮着大房也就罢了,这种时候,高门大族连聘礼都下了,大房母女提的这种建议,老太妃居然还能同意,也是了不得啊。她们都当京兆韦氏是什么庶民百姓吗?如此好糊弄,简直可笑至极!还堂堂昭王府呢,比一般平头百姓家都不如,阖府的龌龊阴暗。”
陆氏一张姣好的面容也瞬间阴暗了,修长俊目里满布暗潮汹涌,她对着女儿交代了几句,就直冲书房,郑林一般在那里做事。
甫一进门,陆氏就冲着夫君道:“郑郞,你看,太妃眼里还有没有我们三房,还把不把我们三房当人看待啊?她眼里是不是只有为家族光宗耀祖的昭王一家。”
郑林被娇妻冲进来没头没尾的一顿噼里啪啦嚷得都懵了,抬头皱眉道:“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你看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被夫君训斥,陆氏委屈道:“郑郞,不是我要吵嚷,是大房母女都欺负到我们女儿头上了,奴实在气不过,才……”
“什么?你说咱们女儿怎么了?不是京兆韦氏的人刚走?已经定下婚期了?开年就能嫁过去,会出什么事?”郑林还是不明白。
陆氏娇嗔地白他一眼,然后一字一句把婢女打听来的大房母女要抢三房婚事的事跟郑林说了。
“……如今昭王的宝贝女儿都那样了,老太妃还要帮你大兄,欺负我三房人单力薄……”陆氏拿帕子拭泪。
听了妻子的解说,郑林也是一把火腾地就上来了。
他大兄是出色有本事,父亲活着的时候得父亲看重,父亲死了,又得母亲偏心。可是往常的偏心也就罢了,如今大房居然算计到他的女儿身上。这是完全不把三房当人看待啊。
郑林想着脸都黑了大半,一拍桌子,就从书案后出来,回头凶神恶煞地瞪着一旁的陆氏道:“还愣着干什么?走,去绿竹院找说法去。”
三房夫妻并他俩的女儿郑思蓉连带婢女仆人十几人,一行浩浩荡荡冲往绿竹院,找顾太妃和大房要说法。
换亲这种事都能发生,这也太欺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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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对此事还一无所知的三房庶女郑文浅,彼时,还和她的生母陶娘子在她自己的蔓草院端看这一屋子的聘礼,河东柳氏二房嫡子送来的聘礼。
河东柳氏不愧为大唐的高门大族,权财富贵什么没有,随便拿出一样都够普通人家吃喝一辈子。他们家送来的聘礼自然也是往最高规格的送,比之京兆韦氏送给七娘郑思蓉的也是一点都不差的。
和京兆韦氏同样八万八的聘金。贵重礼物一盏白玉美人灯,貂皮衣,狐裘,豹皮衣每样各五件,古今名琴三架,古玩器,玉器,金银器,珠宝绸缎更是数不尽数,更有玉珠阁定制的整套首饰六十六副,织锦坊缝制的华美成衣六十六套,各种类别的屏风八座,茶叶瓜果喜饼家具自然更是什么都不缺,样样都堆得满满当当。
蔓草院里,把一辈子没见过几次世面的郑文浅和她生母陶娘子看得眼睛都转不过来,喜不自胜。
正当高兴,却忽然听到外头传来吵吵嚷嚷的响动,听动静,是三房主母院子里的声音。声音吵闹,有争执,有摔东西的声音,很是激烈热闹的样子。
郑文浅皱着眉头,让自个的婢女月见去打听出了什么事。
月见出去只一会,就慌慌张张跑进来,急切道:“九娘子,出大事了,奴刚听主母那边的人说,大房的明微县主看中了三房的亲事,要跟三房的换亲。所以主母和家主带着人去长房那边理论了。”
“什么?有这种事?”郑文浅一惊,拿在手上的一匹缎子瞬时滑落在地,沾了一地的灰,“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刚刚婢女带来的消息郑文浅已经听得够清楚了,只是她还没从河东柳氏要娶她做正妻的美梦中醒来,忽然听到这么个胆战心惊的消息,心里顿时咯噔起来。
于是,月见把今儿打听来的所有消息都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而打听消息后回来的琼花也进门了,添补了点大房那边的动静。
两边消息全部加一起,郑文浅心里就更觉得微妙了。她的生母陶娘子本来就是胆小懦弱的人,闻听这些变故,也只能一遍遍说着:“怎么办?怎么办?那边有说会抢我们九娘的婚事吗?”
琼花看了陶娘子一眼,犹豫道:“奴不知。那边似乎看中了七娘的婚事,可是七娘有主母和家主撑腰,奴斗胆说一句,恐怕大房谋不成七娘的婚事,会朝九娘你的婚事下手。”
婢女的话,郑文浅何尝没有想到,只是她还沉浸在河东柳氏带来的喜悦中,一时实在很难接受这桩婚事要被抢的消息。
可是郑思蓉她有父亲母亲帮她撑腰,可她母女人微言轻,在府里一点地位都没有,如果郑明微要想抢她的亲事,她和她娘亲是一点办法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