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泽恒回过头去看到她轻歌曼舞的画面时,神情呆滞,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自由式滑雪好歹是冬奥会的项目,每当在参赛之前都会集中训练一番,因此对于他来说,空中技巧和雪上技巧都是信手拈来的东西。
可是雪上芭蕾就不一样了。
它曾经是冬奥会的项目,但是被取消几十年了,专业的团队基本都不会训练这个项目。
最主要的是,雪上芭蕾对运动员的身体柔韧度以及舞蹈基础都有着高要求,一般都不敢轻易尝试。
能掌握到这种地步,仿佛看到她的舞姿耳朵里就会自动响起匹配的音乐,这样的造诣是得多强大!
如此看来,她不光会滑雪,就连跳舞方面也是个不可多得的高手!
池泽恒回过神来,往观众席上眺望了一眼。
果不出所料,在场的人都是和他如出一辙,眼睛都看直了,有很多少涉猎滑雪领域的群众更是觉得稀奇。
怎么这雪上还能跳舞呢?
池泽恒还在原地,陆安苒早就已经越过了他往前滑去,两人之间拉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松雪梦岚倒吸了一口冷气,注意到池泽恒连动都不动了,她疑惑地对旁边的日本女人说:“池
泽在做什么啊,怎么都不动了,已经被超过很多了啊!”
“她刚才跳的是雪上芭蕾吗?池泽会不会跳芭蕾?如果不会的话,看观众的反响,估计要输了……”日本女人叹了一口气。
不过只是片刻的叹息,很快她又重新振作起来。
就算是这一场输了,他们队里还有一个人,陆安苒怎么说都上了两场了,她看起来又那么瘦弱,连续上三场,精力肯定不行。
到时候冠军还是他们的!
池泽恒在一众的掌声中,才加速往前滑,但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追上陆安苒的速度。
陆安苒表演完一套完整的舞蹈,成功拉开与池泽恒的距离,用最快的速度到达了终点。
这一局毫无意外她大获全胜,池泽恒连一点翻身的机会都不存在。
中场休息的时候,池泽恒专程走过来对她微笑恭祝,可是怎么看,他表情都没有之前比赛时的轻松愉悦,稍稍僵硬。
“陆小姐,刚才你的表现实在是太让我震撼了,没想到你是滑雪和舞蹈的行家,陆小姐的风姿卓越让我甘拜下风。”语气诚恳。
但像池泽恒这样在奥运会上拿过金牌的人,怎么可能会就此甘心被一个比他还小很多的
无名小卒压一头?
他自然是不甘心!
可是没有办法,他这次的任务,目标是盛典,在还没有完全琢磨透这个女孩究竟是什么来历、还有什么能力之前,他也必须忍下来。
陆安苒安然一笑,脸上是一贯的温和淡雅,不动声色地了然于心。
在池泽恒刻意的伪装之下别人可能不知道,可是本身对察言观色异常敏锐的她只需要瞥一眼就能看破他心中的小九九。
“池泽先生,既然心中不高兴就不要勉强自己了,本来作为输家就挺难过,你像你们队其他两名队员一样,表达出你的不满,这样听上去会比较真实。”陆安苒的调子平铺直叙。
池泽恒心下一惊,目光中的警惕更为深重了。
她说这话的潜台词,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他话中隐晦想要套出的答案,所以次次都能不显山露水地破解!
顺便还警告了他一番。
“陆小姐……”
“至于我是不是这方面的行家,也与池泽先生无关,我没有去当运动员的打算,艺术类与池泽先生沾不上边,过多打探一个异性的隐私,我想池泽先生应该知道这不符合礼数。”
松雪梦岚听见这话,直接冲上来了,嚷嚷着替
池泽恒说话:“你说什么呢,池泽真心在恭祝你,你竟然还不识好人心!”
陆安苒唇边的浅笑更淡了些,尤其是在见到松雪梦岚和森下惠丽并肩走来之后。
“是吗?”她渐渐挑上黛眉,“可是谁会在意第二名的恭祝呢?”
说完,转身走开,离他们越远越好。
松雪梦岚气得肺都要炸了,头发差点竖起来:“她实在是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说池泽先生您呢!”
身为在冬奥会上拿了金牌的人,在滑雪这一块,松雪梦岚一直很敬重他。
池泽恒冷眼瞧了她一眼,冰冰地道:“住嘴,别忘了你是来做什么的。”
松雪梦岚被他这么一警告,立刻扁嘴不说话了。
池泽恒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又抬眼朝陆安苒和许程安那边看去,眼睛里的狡黠一点点流露。
谁知道,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呢?
至于最后,哪一队赢,他根本不关心,只要是他们其中的一个人,就可以了。
休息的时间只有十分钟,许程安不知道从哪儿给她重新泡了一杯茶,是用玉兰茶叶泡制而成的,有一股淡淡的玉兰花香,入口甘甜,味道纯正,还暖身子。
“这茶挺好喝。”她抿了好几口
,最后简短点评。
“是么,那就好。”许程安薄唇微扬。
陆安苒疑惑:“你带茶叶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