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洹君:“只有一万块,虽然不多,但是这是我自己攒下来的零用钱,你现在生活拮据,这笔钱可以给你应应急,你拿去买点吃的穿的用的,改善一下生活。”
陆安苒:?
他还知道不多啊,也好意思用‘笔’这个字?
她抿唇,看着那张卡,垂在裙侧的手动都没动,根本没打算要出手来接的意思。
李洹君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便对她说:“你不用觉得过意不去,这数量本身就少,不值一提……”
“既然知道不值一提,那就赶紧拿回去吧,不要丢人现眼。”
李洹君:?
他愣了半晌,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说的是丢人现眼?
可对上陆安苒那如清水般清透的眼神后,他终于察觉,她并不是在开玩笑。
她流连于眼底的神情,分明是在说着——
一万块很少,很丢人。
这点钱究竟是怎么拿得出手的?
“安苒,我知道这点钱对于以前的你来说可能九牛一毛,可是现在你已经不是杜家的千金了,这些钱可能是你好几个月,甚至是半年的工资,你就不要再倔强了!”李洹君狠狠地掐着眉头,语重心长地劝说。
“是不是杜家的千金,很重要吗?”她掀起长长的睫羽
,波澜不惊地反问。
李洹君噎住。
他口口声声说,家世不重要,是不是真千金都无所谓,他更看重的是人品,是感情。
可是他刚才说了些什么呢?
“就当是我对不起你。”
“如果你真觉得歉疚,区区这一万块钱,也真是够廉价,你打发叫花子的?既然没钱,就不要学着电视剧小说里拿钱羞辱别人的这一套。是不是杜家千金不重要,同样,你是不是李家的少爷都和我没关系,没必要踩着我来找优越感。”
李洹君呼吸凝滞:“我没有这个意思!”
“真的没有吗?”她定定地凝着他,好似早已看透他内心的想法。
他在这样坦诚的眼神中根本说不出任何一句否定的话,整个人从头到脚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般,说不出的冷瑟。
倘若真的没有,好好道个歉,争取她的原谅,又何必做得这么冠冕堂皇,反而自取其辱。
“安苒……”他还想说什么。
一声响亮的机车声就在身旁落下,饶凯从机车上下来,黑着一张脸,大步流星,手上的拳头紧绷,带风地狠狠一拳砸在李洹君的脸上。
这一拳极重,用了他十分的力道。
饶凯在学校是打架的第一把手,除了陆安苒以
外,谁都怕他的拳头,此刻砸在李洹君的脸上,霎时嘴角就见了血。
“你他妈的别老缠着安苒姐,之前警告过你了吧,不是你的,你再盯一个试试?眼珠给你挖出来信不信!”
长时间打球的李洹君身体素质够硬,虽被这一拳给打跌在了地上,很快便重新爬了起来,眉宇间的阴柔不比饶凯的沉郁少半分。
他半仰着头,不可一世地瞧着他们,眼底涌动不屑的光芒。
自以为很帅气,可他没想到的是,他早就被这一拳打得鼻青脸肿,此刻看起来就像个猪头,丑不拉几。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山野村夫,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装得那么衣冠楚楚,可是你自问,你配得上她吗?家世比你好的大有人在,长得比你好看的娱乐圈小鲜肉一大把,成绩比你好的淌满了整个千慧,你除了死皮赖脸,还有什么本事?”
喜欢一个人,尤其是单恋,从来都是自卑的。
陆安苒就像仙女一样的存在。
他自觉条件优渥,仗着小弟的优势,待在她身边,等着总有一天,她也许能对他动心。
可是他忽略了,这个世界上条件优渥的人大有人在,局限于千慧,他的确希望较大,可是放
眼整个千城上流社会,放眼全国呢?
就像一只蝼蚁。
尤其是现在,他觉得,她的优秀,远远甩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就算他拼命奔跑,都无法企及万分之一。
就在两方对峙的时刻,路边突然间停下一辆黑色的商务轿车。
主驾驶的车门被打开,走出一个身着西装,气质不凡的男人。
他见到陆安苒,态度霎时变得恭敬起来:“安苒小姐,我正好在附近办事,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宫桐在车上老早就看见了陆安苒,以及她身边好几个打扮得不入流的男生。
他眉心突突地跳了两下,赶紧把车开过去,生怕她被欺负了。
尽管宫桐在心里并不认可陆安苒,认为她抢走了许少的宠爱,可许少护她啊。
身为许少最忠心耿耿的下属,决不允许他半个上司被欺负!
而且她乖乖软软的,一看就很好欺负的样子,那些个小混混最喜欢缠着这样的女生了。
还在掐架的两人,不自觉暂停了战争,凝着视线往宫桐身上看去。
西装革履,名牌加身,一看就是业界成功男士。
尤其是他的态度,恭敬有礼,很显然是面对主人的姿态。
对面就是安安奶茶,宫桐出现在这里并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