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你提问的时间,你只需要对我的问题进行如实阐述,请谨言慎行,你们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会被记录。”
陆家荣:“……”
她是警察吗?
有模有样的,连他都被这气势给唬住了。
再看父母煞白得骇人的脸色,陆家荣赶紧拉了拉陆安苒的袖子,悄声道:“你别这么问,都吓着爸妈了,你干嘛啊,只是来看看爸妈,又不是审讯犯人。”
陆安苒职业病一上来,没几个人是不怕的。
此刻她快速从陆家荣手里取回自己的衣袖,笔杆精确无比扣住他的咽喉,冷着一张如霜的脸蛋:“工作中,不要试图套近乎。”
“时间不多了,你们最好如实交代,如果你们不想在这里待一辈子,你们的宝贝女儿失踪找都找不到,儿子废材一个,你们现在的沉默,会有人随时要了他们的命。”
原主陆安苒上头还有一个姐姐,自从陆家父母进了监狱之后就失踪了,警察至今都没有线索。
陆家荣经常在外面厮混,一不留神就会中了他人的圈套。
倘若陆氏真的是被陷害的,那么背后的目的是否达到,是否就此收手,还是另有计划,这一切都是无从得知。
陆安苒也是陆家的血脉,就单纯为了自己,她也不想让自己陷入被动的明面。
陆爸爸和陆妈妈
对视一眼,最后还是陆爸爸回答了这个问题,说了律师的名字,以及审核的关键员工。
陆安苒又提了几个关键的问题,陆爸爸都完善地回答了,给出的答案和她之前预估的差不多。
“最后,那份保密合同,除了经过你们的手以外,还有没有被人看过?”陆安苒的笔尖在纸上划了划,明明是一双波澜不惊的静谧眼睛,此刻盯着他们,令他们寒毛直竖。
他本来脱口而出的那句‘没有’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张着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在这短暂的沉默,以及陆爸爸怔忡的神态中,陆安苒浅浅挑起了秀眉。
陆爸爸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旦对视上了她的眼睛,那假话,一个字符也蹦不出来。
甚至,下意识想说真话。
他转头去和陆妈妈对视了一眼,陆妈妈心里同样也慌张至极,在桌子下暗暗握住了他的手,欲盖弥彰地用唇模拟出两个字。
最后陆爸爸低下头,和陆安苒交代:“没有,没有被其他人看过。”
“嗯,知道了。”陆安苒紧张的黛眉瞬间松了,眼里似笑非笑,收好记录的东西,以组织内的高标准,整齐又整洁。
“探监时间到,本次探监结束。”
几乎是压着点的,她最后一个问题问完,时间戛然而止。
陆爸爸和陆妈妈不约而
同呼出一口浊气,被长官带着从粗糙的椅子上站起来,两个人的额头上均是细密的汗渍,而后背,早就浸出了薄汗,衣服都被打湿了。
这短短几分钟的探监,竟然比劳动改造更令人耗费心神。
两人被长官挟着离开,进去之前还对陆安苒和陆家荣挥了挥手,以示告别。
陆家荣恋恋不舍,恨不得把一双眸子望穿,遗憾地叹了口气。
侧首,见陆安苒嘴角勾起志在必得的笑。
他神色怪异:“喂,陆安苒,你怎么这么冷血,爸妈被带走了,你还能笑得出来?”
“难道我应该哭?”陆安苒唇角的笑容敛了些,把东西收进包里,淡定起身。
陆家荣:“……”
撇了撇嘴:“哼,你问爸妈那么多问题有什么用啊,说得好像你是侦探一样,还浪费我和爸妈聊天的时间。”
“的确没什么用。”
陆家荣:“………”
他火冒三丈:“那你还问!”
确实没什么用,他们回答的答案,在来的路上她就已经模拟过一遍,不出任何意外,全都对上,唯有最后……
陆安苒眼里的神色颇为深沉,他们以为不出声就可以瞒天过海暗渡陈仓。
孰不知,她精通唇语,并且逻辑能力在组织内数一数二。
已经找到关键信息点了。
陆安苒没回答,绕过暴跳如雷的
陆家荣,往办事处走去。
正在守着的工作人员见到两人,敬了个礼,礼貌地问:“请问两位有什么事吗?”
陆安苒慢慢打开自己的小包,拿出皮夹,自里面找了一张黑色的卡出来,双指夹着递给他,吩咐:“刚才我探监的那两个人,多关照,下次来的时候,我不希望看见他们身上有伤。”
黑色的卡片看起来至尊无比,磨砂的卡面,上面的每一处花纹都精雕细琢,有一只猿的浮雕刻在上面,下面是一串连续的编号。
工作人员一见到那张卡,面色一变,下意识地九十度鞠躬,双手颤抖地接过,看了一眼,又紧张地还回去。
“是,您的吩咐,谨记于心!”
“很好!”陆安苒收回了自己的卡,满意地点头,领着陆家荣离开。
陆家荣宛如被一道惊雷劈中,雷得外焦里嫩。
陆安苒是找了群演吗?
这戏也太逼真了吧!
这种仅仅在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