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荣：“……”

虽然这两个话题本质上都没好到哪里去，但到底对比之下，更能接受问成绩。

他嘿嘿笑了两声，正准备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陆安苒接着问：“考了多少名？”

陆家荣：“……”

他一张清秀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打着商量悄声嘟囔：“就不能换个问题问吗……”

原本以为这么小声，她肯定听不见。

可谁能料到，她的听力就是个专家级别的，无论他说得多么细如蚊蚋，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这几天去哪里了？”

“……”

这天没法聊了，真是！

左右权衡了一下，陆家荣还是选择回答她的第二个问题。

毕竟她交六科白卷的事迹传遍了整个千慧高中，她都不作为表率，那他就完全不用慌了。

“我觉得我考得挺好的。”陆家荣底气不足。

陆安苒：“挺好是多少名？”

陆家荣被问得急了眼，他胡乱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咋咋呼呼地大吼：“就是一般啊，反正比你分数高就对了，你就别问了。”

“名次。”

陆家荣：“……就不是很高，班里面排第40名。”

这个数字很靠后了，估计是倒数的名次。

陆安苒秀眉拧了起来，声

音也随之冷却了几度：“班里一共有多少人？”

“40个。”

陆安苒：“……”

她忍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以及脑中窜来的一阵接着一阵的疼痛，怒极反笑：“陆家荣，你挺能耐啊，全班四十个人，你考倒数第一，才高一刚进来，你是不打算考大学，在家里混吃等死还是上街边乞讨还我八千八？”

陆家荣死命咬着牙关，倔强地瞪着她，奈何没什么底气，不一会儿气势就蔫了下来。

“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交白卷，考年级倒数第一，我还只是在班里倒数，可比那些在学校里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强……”

说到后面，似乎连他都觉得这话太过勉强，声音陷在喉咙里，好半天才滑出来呢喃完整句话。

“我交白卷，可我有考第一的本事，你能吗？”陆安苒问得平静，完全没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多么令人觉得可笑的话。

陆家荣一个劲儿地大笑，好像听见了绝世大笑话那般，笑得前仰后合。

他笑了好半天，发现站立在自己面前的女生，脸上的表情正经而认真，古井无波般，盯着自己好似看外星人。

笑了一阵也就不笑了，只是眼角还含着因为笑得太激动而渗出

的生理性泪水。

“我亲爱的二姐，你就别说笑了行不行，你怎么不干脆说，你们高三级那个没写名字又拿了好几个单科第一的大佬是你啊？”

陆安苒眉尖微挑，没出声澄清也没否认，她一贯不喜欢解释太多。

见她没说话，以为她是心虚了，底气更足了些，清清嗓子：“在成绩这方面，你还不如我呢，就不要整天以一副姐姐的口吻来管教我，撇开血缘关系，我们俩不过才做了一个月的姐弟，你会不会管太宽了？”

他见缝插针，得寸进尺。

陆安苒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现在的痛感好像又比刚才强烈了一些，她没心情同他多说什么。

如往常一样倒了杯温水，就拿着书包上楼，回房间，把门锁好。

见她没说话了，还以为是这话成功刺激到了她，陆家荣麻溜地对着她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心情颇好地嘀咕：“可算是让你吃瘪了一回，下次还这么说。”

大拇指努了一把鼻子，陆家荣像只螃蟹一样横着走上楼梯，进房间。

兜内的手机响了一次又一次，仿若夺命连环扣。

陆家荣垂头丧气，不想理，可那手机振动个不停，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打进来，他又不能直接关机，索

性一咬牙，接了起来。

“我说家荣，国庆这几天帮你垫付的钱到底什么时候还我？说好回去就还，我昨天等了你一天，你不会没钱还吧？”

电话中那人的声音染上点点轻蔑。

这类激将法，对陆家荣这种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可谓是神器。

那人话音刚一撂下，他就禁不住回嘴：“谁说的！我只是，手头有点紧罢了，我肯定会还给你的！”

“你知道的，在我这里借钱的，都得给利息，家荣，我念在咱们关系好，给你降个点儿，今晚来酒局，我们再好好商议一番，争取给你收最少的利息，这就得看你的诚意了！”

陆家荣一听，这还可以商量，立马答应下来，完全没察觉到对方话中一闪而过的深意。

“好，你把地址发到我手机上，今晚不见不散！”

……

夜幕降临。

陆安苒早早洗了个澡，躺到床上安然入睡。

连续失眠了好几天，这会儿终于浅浅入眠。

没等她睡两个小时，一阵接着一阵的手机铃声把她从睡梦中吵醒。

陆安苒看都没看，直接掐断通话，再次闭上眼。

一分钟后手机又拼命响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