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苒差点被他气得咬牙切齿,好在稳住了情绪,只是声音稍微大了点儿,没产生其他的例如当众给他个过肩摔的举动。
“啊……”陆家荣真的瞪大了眼睛,足足看了她一分钟。
然后痴痴地笑了:“原来你喜欢姐弟恋啊!”
陆安苒:“……”
好想把他丢在这里,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蠢东西?
酒吧有不少人往这边看,尤其是酒吧老板,已经憋笑到脸都红了。
陆安苒冷冷扫过去一眼,他想笑又不敢,只能不停地咳嗽,试图缓解自己的笑意。
她懒得再和陆家荣周旋,直接强行扯过他的帽子,扯着他往前走。
陆家荣被帽子勒得窒息,胡乱地伸手对着陆安苒所在方向的空气猛地一顿拍打,但是没能拍到分毫。
成功带离酒吧,到街边吹风。
陆安苒二话不说,扔他到狂风刮过的通风口,让他自己清醒清醒。
这个过程不算漫长,好在陆家荣还不算醉得特别死,被狂风这么一吹,酒意顿时退了不少。
“清醒了?”陆安苒居高临下,看着斜倚在树边,晕乎乎的陆家荣。
“你谁啊?”陆家荣试图坐直身子,但刚爬起来,又因为重心不稳,狠狠摔在了地面上,试
了好几次,最后都失败了。
陆安苒冷眼看着他一个人表演,淡色的眸子掀不起任何波澜,平直地道:“你姐,陆安苒。”
“你他妈胡说!”陆家荣猛地大吼,“你才不是我姐!陆安苒,她才不会管我!她只会死乞白赖地抱着那杜家的大金腿,在人家家里过着公主的日子,根本不会管我的死活!”
公主?
他怕是对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现在,我爸妈没了,大姐没了,刚认回来的二姐还是个白眼狼,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干脆去死好了,这样还能一了百了!”
陆安苒:“……”
“哦,那你去吧。”她盯着他看了一瞬,红唇动了动,吐出几个冷漠的字眼。
陆家荣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他的一腔激动好像瞬间就被泼了一盆凉水,果然是个白眼狼姐姐,根本不能指望她能关心自己!
他猛地一个鲤鱼打挺从地面上爬起来,东倒西歪地好像要撞到树墩上。
“在你去死之前,先把我帮你支付的八千八还给我。”
陆家荣瞪大了眼睛,没料到她还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
陆安苒对他脸上那震惊的表情视若无睹,伸出干净的小手到他面前,理直气壮:“
要么现在还钱,我们两清,要么以后还钱,现在你跟我走。”
陆家荣:“凭什么!刚才是你自愿帮我付的钱,凭什么现在叫我还?!”
“在老板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你可以选择把手机抢下来,你既然默许了他给我打电话,也就间接默许了我帮你付钱的行为。
还有,你真的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你以为除了你自己,谁还会把你的命看得很重要吗?那八千八我就当作是偿还微不足道的亲情,你活着还是死了,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陆安苒眉目安静,优雅地抱着自己的手,分析的时候条理清晰,冷静得不像话。
陆家荣的眼角突然泛起了泪光,鼻尖都红了,那因为酒精而爆红的双颊,组合起来看上去略带可怜。
她心中闪过片刻于心不忍。
其实她也有个弟弟,只不过后来……她们的关系变得比仇人更甚。
“你凶什么凶!”陆家荣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蹲在地面哭得惨不忍睹,“你有什么了不起,有种和我单挑啊,老子要和你打架!”
果然是喝醉了。
陆安苒抿了抿唇,直接抬腿往前走。
走了几步后发现便宜弟弟没跟上,还以为他还在闹少爷脾气,跟她置
气。
刚想转身揍他一顿,却发现……
陆家荣窝在树墩旁边,吐得天昏地暗,直接躺了。
最后她还是忍着恶心,使出吃奶的劲儿把他扛回了家。
……
第二天。
陆家荣醒来,头痛欲裂,身体好像被人狠狠修理过,都不是自己的了一般,连动一动都生疼。
打开眼睛望向头顶白色的墙壁,清新淡雅的玉兰花灯罩,对面是一排排整齐的书架,而自己窝在沙发上,连被子都只盖到了肚脐的位置,上半身没穿,被冻得像冰块。
冷死了。
这里是哪里?
他正在疑惑,房门却突然被拧开。
穿着一身淡蓝色连衣裙的陆安苒扎了只低低的马尾,整个人安静又贤淑,泰然自若地走进来,当看见像见了鬼一般的陆家荣时,脸上的漠然毫无裂痕,甚至还能淡淡扫过。
陆家荣弹坐起来,立马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醒了,醒了就自己滚下去吃饭,我没空理你。”
陆安苒从书架上找了一本书,直接转身离开,连半分眼色都没再分给他。
看见书房装潢的陆家荣,原本以为这房子只是个普通的小住宅。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