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川站在原地,看着她行动缓慢的往洗手间走,声音淡漠,听不出喜怒哀乐。
“身为一个成年人,要有辨别某些话真假的能力,实在辨别不了的,可以问。”
时黛身子一僵,她知道自己的态度变化很大,难免会让霍靳川察觉,凭他的聪明,也应该知道是江行景跟她说了什么。
可,到底能说什么,他心里还不明白吗?
是故意装作不知道,还是抱着侥幸心理认为江行景跟她说的不是这件事情?
时黛恢复了步伐,继续往洗手间走。
这种事情,没有意义问。
若那是真的,问了霍靳川也不会告诉她实话。
若那是假的,时黛也没有必要跟霍靳川划清这个误会,毕竟……
她早晚都要带着熙妍离开。
许是想通了,她呼吸顺畅许多,关了洗手间的门,隔绝开身后男人那灼人的目光。
霍靳川并不逼她,她醒来时眼底的惊恐和防备,他时不时就能想起来。
不忍,不舍。
深夜。
医院里逐渐安静下来,走廊里除了查房的护士,几乎没有人。
忽的,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格外引人注意,她捂着口罩,戴着眼镜和帽子,对于别人的打量不管不顾,往一个方向走去。
拐角处,任母
心事重重的走过来,一个不慎和鬼鬼祟祟的身影撞在一起。
“啊——”任母一声惊呼,身子被撞开,重重磕在旁边的墙上,才免于摔倒在地的命运。
“对不起,对——”时染鞠躬道歉,急着往前走。
谁料,任母一把抓住她,下一秒伸手扯下时染脸上的口罩和眼睛,瞬间让她那张被全球通缉的脸暴露在外。
“唔!”时染迅速捂住自己的脸。
“是你!”任母恨意满满,抓着时染的手力气更大了,“你别走,我要送你去警局!”
时染顿时慌了,她猛的摇头:“不要!我……我是来帮你的,我是来帮任沅芷取时黛心脏的!”
一句话,任母脚步停住。
她打量着时染:“你什么意思?”
“要想赶着时黛生产时下手,又得赶着任沅芷身体达标,那个机会可不好找。你知道告诉我,现在任沅芷的身体达标不达标,就行了。”
见任母不抓着自己走,时染松一口气。
任母最愁的正是这件事情!
霍靳川整日守在时黛身边,她想接近时黛都没有机会,所以准备时黛被推入产房,身边除了医生没有旁人时下手!
可诚如时染说的,太难了!
那天的宴会打破了平静,时黛突然卧床,
任沅芷突然身体不达标,任母被吓坏了。
“我有办法,让手术提前。”时染又说道。
任母眼睛一亮,任沅芷从昨天身体就已经开始达标,随时都可以做手术!
“你想法子,把霍靳川从医院引走,然后只管给任小姐安排手术,其他的都交给我!”
时染的话,都在任母心尖儿上,她知道任母最想要什么,所以,很快时母就答应了……
……
凌晨三点钟,天还没亮,这座城市一片安静,病房里却冷不丁的响起一阵铃声。
时黛睡眠很浅,立刻就被惊醒,是霍靳川的手机。
霍靳川迅速接起,铃声戛然而止,他低沉的嗓音在病房里很是清晰。
“喂——”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霍靳川语气骤变:“什么?等着,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后,霍靳川看了眼病床上的女人,捏着手机的指尖儿泛白,朝她走过去。
时黛早在他挂电话的那一刻就闭上眼睛,尽力让呼吸保持均匀,却在听到他走过来的脚步声时,不自禁的紊乱。
霍靳川抬手摸了摸她光滑的小脸,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接着,时黛就听到他脚步声逐渐远了,他离开了病房。
霍靳川有两部手机,一部是工作专用,往
常晚上都会关机。
另外一部,是私人电话,能在深夜打电话来又让霍靳川语气大变的,想来是很重要的事情。
时黛努力让自己闭上眼睛继续睡,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复去,索性就不睡了。
算了算,此时距离前世熙妍出生,还有不到二十天的时间。
她心底,期盼有多深,紧张就有多少。
霍靳川离开时黛病房,一个电话给周步打过去,让他过来守着时黛,自己却没说原因,直接离开了。
周步不敢有任何说辞,爬起来就往医院赶,若是如此,他在过来也已经凌晨五点,看到病房里开着灯,他敲两下门就进去了。
“少夫人,发生什么事情了?霍总干什么去了?”
周步以为时黛知道霍靳川为什么走。
时黛摇头,看到周步‘风尘仆仆’,她指了指沙发:“时间还早,你再休息会儿吧。”
周步愣住,时黛不知道霍靳川去哪儿了?
那意味着霍靳川是否像上次时黛考试一样,不知所踪了?
周步最愁霍靳川不知所踪,找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