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吴爷爷醒了吗?”时黛挑了最想知道的问题。
霍靳川摇头:“没有,但戴洺说,有醒过来的迹象,清醒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那吴染呢?”时黛又问。
霍靳川骨节分明的大手扯了扯领带,心情很差:“她矢口否认那天当着媒体面亲口承认的一切,录音不能算证据,她说那只是想说来哄我开心,想要嫁给我随意编的谎言。”
“而且……监狱里的吴兵改了口供,承认吴老先生是他错手打伤的,因为害怕才栽赃给你。”
所以,吴染的供就这样翻了。
若不是霍靳川这两日为了安抚时黛好好吃饭,整日忙着给任沅芷找脏源的事情,吴染哪里来的机会翻身?
时黛深知这一点儿,所以她并不怪霍靳川,看到霍靳川脸色难堪,她主动抓住霍靳川骨节分明的大手,声音轻柔:“想要拆穿吴染的谎言,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办法,她现在脱罪也只是暂时的,等吴爷爷醒过来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现在,我只有一个想法。”
霍靳川垂眸,便看到她仰着头,乌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他清晰的从她杏目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她的眼睛很漂亮,像星星一样闪着光,倒影在她眼睛里的自己,都
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充满暖意。
“什么想法?”他声音低沉沙哑,喉结上下滑动,一阵发紧。
“我想回家,医生虽然让我卧床,可也没规定让我卧医院的床呀!”
时黛小声抱怨着,她都记不清自己多少天没下楼,没出这座大楼了。
霍靳川本意是让她在医院多休养两天,可看到她充满期盼的眼神,他做不到拒绝。
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警示她一番,故意板着脸:“出院可以,但不许四处乱跑,务必保证一天有十八个小时以上,卧床休息。”
“好!”时黛小鸡捉米般点头,先回家,其他都好说。
于是,霍靳川替她收拾为数不多的东西,时黛被勒令坐在床上不能动,看着忙碌下的霍靳川,她唇角的笑容未曾间断。
虽说,这男人不像前几天抽风似的对她好,可比起以前的冷冰冰,也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呢。
许是任沅芷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时黛心情好的缘故,她面对霍靳川,也没了之前的不自在,两人的相处模式比以前自然了很多。
回到公寓之后,霍靳川交给时黛两份亲子鉴定报告。
一份是吴染和吴老先生的。
而另一份,是时黛和吴老先生的。
时黛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亲子鉴
定无疑是最直接的东西。
一点儿也不意外的是,吴染和吴老先生并非直系亲属关系。
看着写着自己名字的那份文件,时黛想要打开的动作突然就停下了。
很多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和掌控能力,如今吴老先生的突然出现,让时黛对身世的执念全部被勾勒出来。
但当这一天真正来临,她只要打开这份文件,就能知道她到底和吴家有没有关系,她却突然紧张了。
万一是……
她面临的是父亲去世,母亲改嫁,唯一的爷爷生死不明的现状。
若不是,失落归失落,看到吴老先生孤苦伶仃,她心里也会很难受。
“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不是你不把它打开,就能改变现实的。”霍靳川比起时黛,更加理智。
他指了指桌上的文件袋,示意时黛打开,勇敢面对一切。
他的话很有道理,时黛有了勇气,她拿起文件袋打开。
鉴定结果上清晰的写着,时黛和吴老先生的血液关系为百分之零。
她不是吴家的孙女?
“事情有些棘手。”霍靳川脑仁处的青筋一鼓一鼓的,颇为明显,“我昨天刚收到消息,吴老先生……和吴先生也并非亲生的父子关系。”
“吴染之所以能成为吴老先生的孙女,
凭的是她和吴夫人的亲子鉴定,以及她的出生的日期,证明着她是吴先生的孩子。”
霍靳川要是早知道这个消息,也就不会蠢到去查吴老先生和她们的亲子鉴定了。
时黛目瞪口呆,那还真是不容易查了!
眼下只有找到吴夫人才能调查清楚她是不是吴家的孩子了么?
顿时,时黛一阵脑壳疼,她揉了揉脑袋,大脑一片空白,怎么缕也缕不出头绪来。
“我已经联系到了吴夫人,她得知吴老先生的事情,明天抵达聊城,并且,她同意先和我们碰个面。”
这个消息,无疑是诸多消息中最有含量的一个,时黛当即就来了兴趣。
“在哪里碰面?”
“小区外的咖啡厅。”霍靳川指了一个方向。
步行出去也就十分钟,可见霍靳川为了让她少走路,费了不少心思。
时黛顾不得其他,满脑子都是明天和吴夫人见面的事情。
约定如期而至,眨眼就到了第二天下午,时黛吃过饭,就和霍靳川出了家门,开车去的。
虽只有十分钟的步行路程,可霍靳川坚持开车,不允许她‘过度’运动。
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