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空气变得躁动不安,见状,林行军猛然推开椅子,震惊到左摇右晃的站起身,跑到林婉儿身边,蹲下身子。
女人身下的血越来越多,让周围的人手忙脚乱。
“快来人啊!管家,叫医生。”
“婉儿,你怎么了?”
林行军抓着孙女的手,虽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不过此刻也被吓得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往下滴。
若不是有人按着她,恐怕林婉儿早就疼得满地打滚。
她呼吸微弱,伸着手,艰难的开口:“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之前,林婉儿不把这孩子当回事,可是现在,这孩子是她的“保命符”。
在李家,若是没有了这个孩子作为庇佑,她肯定要被李硕给赶出去的。
“婉儿别怕,爷爷一定会救他。”
林司予盯着她微微发乌紫色的嘴唇,眼底泛起几分狐疑。
晚饭开始之前,她还好端端的同林曲雅谈天说地,怎么吃个饭,就成这模样了?真是奇怪。
按照这个出血量,这孩子铁定是保不住了。
林曲雅蹲下身子,跪在地上,也拉住了林婉儿的手:“二姐姐,没事的,你别怕,孩子会保住的。”
小姑娘情真意切,眼睛红红的,被吓出了眼泪。
而林理坐在轮椅上,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好像除了自己的事情,没什么能让他起波动,继续心安理得的切着盘子里的牛排。
还真是天生凉薄的性子。
江休复上前几步,抬起修长,骨节分明的手,遮住了林司予的眼睛,在她耳边低声开口:“不怕吗?还是吓傻了?”
“唔……”
眼前视线猛然被遮住,林司予嘤咛了一声,两人一前一后,姿势暧昧。
他用余光看向一旁的林理
,果不其然,他抓着叉子的手紧了几分。
江休复的另一只手搭在了林司予的头上,用力揉了几下:“你说一个傻子,怎么就这么多人惦记,嗯?”
医院出诊的速度很快,立刻把林婉儿拉到医院抢救,人活着,可是这孩子是没有了。
林行军知道这个消息后,立刻晕了过去,林曲雅照顾两个人,忙得不可开交。
别墅卧室内。
小寒看向林司予,带着几分犹豫和踌躇。
后者忍不住,先开口道:“你想说什么?直接问吧。”
“那个……大小姐的流产,是您做的吗?”
原来她是在担心这个。
林司予摇头:“不是我。”
她再恨林婉儿,也不会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手,那样未免太丧心病狂。
小寒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胸脯:“那就好,我可不想您因为我手上染了血。”
她又自言自语
的嘀咕:“可那是怎么回事?真奇怪。”
就连小寒都看出来这不是自然滑胎,那在场的这些人,还能有谁对林婉儿下手?
江休复?不,不可能。
他想动手,应该是直接让林婉儿无声无息的消失,何况他们两个人没有直接恩怨。
“唉,三小姐和三少爷回来就遇到血光之灾,太倒霉了,按照我们老家那边的说法,还要去求佛嘞。”
听到小寒的话,林司予混乱的思绪仿佛在一瞬间被整理清晰。
林曲雅刚回来,林婉儿就流产了?并且今天还是林曲雅邀请的她。
这样的巧合,未免太巧了一些。
脑海里猛然闪过林婉儿倒地之前的画面,她喝了一杯茶水,向林行军道歉?
莫不是那杯水……
林司予起身,急急的冲下楼。
“喂,大小姐,你做什么……”
幸好,出了这么大的事,别墅
里一片混乱,虽然餐具都被撤了下来,不过放在厨房里,还没来得及清洗。
林司予立刻上前,找寻林婉儿之前用过的杯子。
一模一样的高脚杯中,有一只的杯壁上挂着口红印迹,想必是她刚刚用过的,里面还剩下浅浅的一些茶水。
她将杯子拿了起来,嗅了嗅,一股绿茶夹杂着中药的味道。
这是什么药?貌似不止一种。
林司予闭上眼睛,想着之前她认识那么多种药物,逐个回忆。
益母草,天花粉,人景深!
这都是导致孕肚直接流产的“毒中之毒”。
这杯子究竟有谁碰过?难不成真是林曲雅做的?
“林司予,你在做什么?”
一道突兀却熟悉的声音响起,是江休复。
女人的心跳猛然漏了一拍,该不会被他发现了吧?
手一抖,手中的玻璃杯脱落。
碎裂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