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司予完全清醒过来是在受伤的一个礼拜之后。
而江休复就雷打不动的在医院活生生守了一个礼拜,昼夜不间断,困了就在她的病床旁边眯一会儿,谁来劝也不顶用。
最后就连林行军也看不下去了,上前让他回去休息,仍旧被男人拒绝。
“爷爷,我没事。”
“医生已经说她没事了,用不了多久就能醒。”
江休复抓着她的手,不知道是真情还是假意,总归说得非常坚定:“我希望她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人是我。”
而也如同他所想的那样,林司予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看到的,的确是江休复的那张脸。
她艰难的抬起手,看到手背上插着的针头,还
有挂在空中那一点一点下滑的点滴,便知道自己还活着。
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味道有些刺鼻,女人眉头紧紧蹙在一起,侧头看去,江休复正靠在墙壁处,双眼合在一起,眼圈浮现几分青色,应该是因为困倦而睡着了。
林司予努力回忆着受伤前的情形,“临终遗言”她好像说的是“龟龟”?所以傻子的这个马甲应该还没有被扒掉。
胸口处被绷带勒的生疼,她想翻身,可惜行动不便。
在床上折腾的这一小会儿,已经把墙边的男人吵醒。
江休复睁开眼睛,便看到林司予正不老实的翻来覆去,一对黑葡萄似的眸子,正满脸不可思议的瞧着自己。
男人大步
走了过去,将她的身体摆正,她手背上的针头已经开始回血,鲜红的一片,触目惊心。
他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眼前一片眩晕。
林司予也发现了他的异样,他这是怎么了?低血糖了?
还未等女人有进一步思考的时候,江休复一头栽在了地上,毫无声息。
这是……晕倒了?!
林司予躺在床上大叫:“救命!来人,救命!”
值班的护士听到病房里有响动,立刻冲了进去,看到睁着眼睛的林司予,略有几分惊讶。
没想到她清醒的要比主治医生预想的快很多。
可再定睛一看,醒了一个,怎么床边却还倒了一个?
于是立刻吆喝着其他护士,把江休复送进了检查室。
林司予坐在床上,不能行动,每动一下,浑身就仿佛撕裂了一般疼痛,只能用目光送他们离开住院部。
难不成在宴会厅中,他也受伤了,才导致现在这么弱不禁风?
女人睡了这么久,现在根本睡不着,靠在床头上,思绪杂乱。
眼神乱瞟,最后目光落在了外面的一个保洁员的身上,那人鬼鬼祟祟,还一直向她这个房间张望。
特工敏锐的觉察能力告诉她:这个人,绝对不一般。
林司予故作大小姐模样,抬手指着那个人道:“进来!脏!扫!”
那保洁员反而没有什么慌乱的表情,而是直接从善如流
的走了进来,开始帮忙打扫起病房来。
这让林司予觉得更不对劲儿。
正常医院中的保洁员,是不会来打扫病房的,而且这个人表现的过于淡定。
若是碍于权威多干了活的人,定是会露出不耐烦的表情的,反而眼前的人收拾的十分卖力。
“这里!”
林司予费力气的拿起床头柜上的葡萄,故意把葡萄皮吐在了她旁边的地上,好让保洁员过来收拾,借着这个机会,也可以观察得更透彻一些。
保洁员并不知道女人的心思,十分听话的乖乖走了过去,打扫起来。
虽然对方戴着帽子,不过因为距离过分的近,林司予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杀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