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廷韵卡壳,作为一个三岁多的小孩他懂的和知道的都太多了,他有几分后悔暴露太过,他现在还没有任何能力可以保证自己不受伤害,最终他只是说:“爸爸,我永远是你儿子。”说完就静静地等待季远枫的反应。
“你本来就是我儿子。”季远枫理所当然地说完,随后问,“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太多,想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季廷韵忙就着这个台阶下了,他一脸受伤地说:“我以为是他不要我和我妈妈,然后我妈妈也不要我了。”语调到了末尾有些打颤,在季远枫听来是伤心得狠了。
季远枫发动车子,问:“你怎么会这么想?你是我儿子,你妈妈和我离婚是我们间性格不合,她没有不要你,前几天不还给你打电话了吗?”
季廷韵又争了一句说:“可是我跟他那么像!”
“你跟我也像的啊!跟他像只是凑巧而已。”季远枫柔声说。说起来这个孩子跟他只有三四分像,倒是真的太像秦屿了,像到让他撒谎都有些底气不足。
“哦。”季廷韵扁了扁嘴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以后别看乱七八糟的电视剧,而且看太多对眼睛也不好。”等季廷韵应完,季远枫才松了口气,应该没有人会往男人生孩子这个方向去想吧。就是秦屿那里或许也会有类似想法,觉得这个孩子是他从哪个女人那里接手的吧?随后心下又有几分心酸,要是他真会这么想当初身边应该是有过女人的吧?也不知如今还和那些女人还有没有联系,如果他真去调查哪个女人有过孩子,廷韵的存在还真就不好解释了。他从车内后视镜里看了看季廷韵,心中默默地想,实在不行就还是回国外去吧。
秦岘在季远枫带着儿子离开后就挤眉弄眼地看着秦屿说:“封口费二少你看着给就行。”
“我正打算跟我哥说一声,你想说就去吧。”秦屿毫不在乎地说。
秦屿的哥哥秦峥这几年已经是秦氏企业的掌权人,秦岘唯独在他面前不敢过分放肆,手握权柄的人天生自带冷气能改变空气压强,秦岘为了自己舒坦些,能不招惹秦峥就还是不招惹。听他这么说忙拒绝道:“这种报喜的事还是留给你自己吧,不过你的孩子为什么会跟季远枫在一起?”
秦屿自然不会承认自己不知道,他道:“与你无关。”随手将菜单给了秦岘说,“点菜。”简单粗暴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室内亮着盏墙壁灯,昏黄的光线撒满室内,晕染出一室温馨,季远枫低头细细看已经熟睡的季廷韵的脸,他脸上的红点已经完全褪去,如今又是一脸嫩得跟白豆腐一样的皮肤,他再过几天就要跟组拍戏就没有时间陪季廷韵去补完欠下的那两场戏了,要是拍在这几天就得跟导演沟通安排时间,可他一想起要见到秦屿心里就有些打退堂鼓。
心中有事也睡不着,季远枫起身穿了拖鞋拿着手机关了墙壁灯后轻手轻脚地出了卧室,带上门后摸索着开了客厅的灯。手机开机后收到了系统发来的未接来电信息,总共有三个电话,季远枫看了看号码,都是秦屿打来的,他另外发了条信息说:小远,我刚吃完饭,你怎么关机了?你回来后我们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好好聊聊,抽个时间我们见个面吧,就我们两个。
秦屿做了亲子鉴定关于季廷韵的事不给他一个交代,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季远枫拿着手机不知该如何回复,转而打开浏览器用搜索引擎搜索“秦屿”,搜索出来的信息新闻大多是最近的,他出道也有十年出头了,日积月累信息量多得惊人,季远枫翻了几页也没有翻到自己想要看的消息,又在“秦屿”名字后面增加了关键词“蒋烟雪”,这次出来的消息只有零星几条,一看就知道是被人动过手脚的,要么是删除了报道要么就是搜索引擎屏蔽搜索了,季远枫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消息,退出了浏览器打开信息回复秦屿说:季廷韵永远都只是我的儿子,如果你没有这个认知,我们就没有必要见面了。
信息发出去不过一分钟秦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季远枫看着他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了几下后忙点了拒绝,他发了信息过去说:廷韵睡了,有什么事就这么说吧。
廷韵是你养大的,自然是你儿子。他是什么时候生日?
季远枫看到信息稍微放心了些,他回复说:下个月十八号。
这一次秦屿回复得有些慢,过了五六分钟季远枫才收到他的信息,他说:我算了下,那我们分手的时候他已经两个多月了,你找人替我代孕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一声?
原来他是这样理解的,这样理解也好省去了他再去费心编谎话。季远枫放下手机靠在沙发背上,他看到这句问话时竟有些心酸,他那时刚发现自己怀了个孩子,精神都已经在崩溃边缘,偏偏那个时候秦屿身边冒出了个蒋烟雪,他抬手摸了摸心口,就是此时想来还是会有些痛的,他苦笑了一声,就算是痛过也不知悔改,回来一见到秦屿这个人小心思就又萌生出来。他尽量不再去回想,做了两个深呼吸后回复秦屿说: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吗?季廷韵是我儿子。如果你提其他的我就再没话可说了。
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让他认回季廷韵的意思吗?秦屿看着信息如是想,他认真思考了一番,认为是自己的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