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低着头,夹起一块小龙虾放进嘴里,感受着麻辣刺激着味蕾,她这才摇了摇头,“不用,我自己可以处理好的。”
她和罗竞这么多年的爱恨情仇,将他再次打入深渊,她真的有些不忍心。
许纾然很不铁不成钢的看着她,又心疼又来气,“婉婉,你千万得清醒一点,那个男人是个非法拘禁的罪犯,这是不争的事实,他能把你囚禁那么多年,你难道还看不出那种心里的畸形吗?”
“这样的人就是个心里扭曲的疯子,治不好的!你吃了那么多年的苦头,千万离他远远的,不要再扯上半点关系了,不然到头来他只会害了你!”
听着自家闺蜜打抱不平的话,唐婉莫名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知道许纾然是为了自己好,可是听到她将罗竞贬低的这样一文不值的时候,心里又有种说不出的郁结。
她面色复杂的抿了抿唇,忽然有了一种想要帮罗竞辩解的冲动。
“其实他……”也没有那么不可理喻。
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唐婉就忽然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些什么,她怔忪过后,不由得露出一
丝苦笑。
她在做什么啊?
明明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她竟然还想为他辩解。
她自己也是个疯子,明明已经被罗竞弄的伤痕累累,却还在爱着伤害自己之人的变态。
唐婉忽然就笑了,只是那笑容就像是含着世界上最苦的中药,看着都令人揪心。
“纾然,其实我当时被囚禁的时候,是有机会逃出去的,但是我没有这样做,有一阵子罗竞肺炎烧的很严重,他的身边只有我一个人,如果我走了,他自己可能会死在家里。”
唐婉眼底藏着几分雾气,好似回忆的开口道,“可能我当时太软弱了吧,那一时间的不忍心,就再也没有机会走了……但是我没后悔过,虽然这么多年活的很难,但是我从没后悔过。”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从来都没有遇见他,而不是已经发生了,再选择忘记。”唐婉闭了闭眼睛,“我也知道我很没出息,但是就连我自己也无法否认的是,我的确爱上了一个囚禁我的罪犯,哪怕在他手上吃过太多苦头,听见他受伤的时候,我也还是会担心,会后怕……我真是挺可笑的。
”
听着女孩的话,许纾然的面色有些复杂。
她没有经历过唐婉所经历的那些事,单单以一个第三者的角度来说,她的确无法理解唐婉的心理。
许纾然叹了口气,将她想知道的尽数告知,“这个罗竞还是有些势力的,入狱后还能手眼通天的创建jw,他在监狱里过的挺好的,没受什么欺负,据说他好像比较凶,大家都不敢近他的身。”
许纾然的话显然出乎她的意料,唐婉有些吃惊的开口道,“他在监狱没有被人打,那他身上的伤势哪来的?”
“具体的查不到,我刚被调来西城,权限不够,不过……”
许纾然欲言又止的,犹豫了好半天才开口道,“但是我打听到,罗竞在监狱的那几年,西城曾经来了一个很厉害的心理治疗师,应该是两年前的事情。那个心理治疗师来西城的第一站,就是来第一监狱给一些犯人做心理疏导。那个时候,罗竞经常去找他。”
罗竞经常去找心理治疗师?
唐婉眉头紧锁,实在是有些难以理解,“可是罗竞身上的伤和这事有什么关系?”
罗竞身上那
些青黑色的旧伤,总不能是因为他太过冥顽不灵,被惹怒的心理治疗师打的吧?
不可能啊。
听到她这么问,许纾然脸色有些难看的摇了摇头,低声开口道,“那个心理治疗师有一套自己的技术,但是没有在国内取得许可,所以市面上没有,就类似于封闭障碍性的情感治疗那样。”
看着许纾然凝重的表情,唐婉的心里隐约感受到一股惶惶不安的存在,“什么封闭障碍治疗……那是什么意思?”
难道罗竞的伤,和这段心理治疗有关系?
许纾然深吸了一口气,“具体我也不是很了解,不过据说这个治疗危险性很强,过程也特别痛苦,真正能用这个方法治疗痊愈的,是极少数人。”
唐婉听的脸色煞白一片,她不自觉地捏紧了冷汗涔涔的手心,“倏然,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方法。”
许纾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电击,勉强保持在人体负荷之内的电击方式,再加上特殊的治疗方法达成目的,因为这样的治疗会威胁到生命,所以一直过不了审,而且也不是接受治疗就能百分百成功,所以治疗的人都
是需要签协议,表示自愿治疗的。”
许纾然怕吓到唐婉,所以已经把话说的很委婉了。
但哪怕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听着,那种处于生死之间徘徊的治疗方式,还是会让人触目惊心,毛骨悚然。
“这,是治疗心理……哪方面的?”不知不觉间,唐婉的声音已经开始打颤。
罗竞他,是不是疯了。
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接受做那么危险的治疗。
如果,如果他一时没挺过去,死在了监狱……
唐婉立即闭上眼睛,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