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最开始我是故意冷落你的,因为我怕,怕一放任自己的感情就无法自拔,我只是懦弱,只是害怕再受一次刻骨铭心的伤害!可是后来,我反应过来自己有多无能之后、自从那次打电话说了想你之后,我真的再也没有骗过你任何事情。关于监控视频,我可以解释!我只是不想让你掺和进那些恶心事,我只是想自己将过往彻底了结,然后给你一个干干净净彻彻底底的唐时谦。”
elly的指甲狠狠抠着自己的掌心,听着曾经自己深爱的男人在面前如此动情地说着这些话,她不可能没有一点动容。
可是……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两个人已经从原点背道而驰了太远,无论如何都再难回去。
更何况,现在这么大一个担子落在她身上,她的目标早已经放在了更重要更艰难的事情上,爱情……她学会不再奢望了。
“算了吧,唐时谦,既然已经错过了的东西,别强求了。”
“我……”
elly突然
崩溃地打断他,“你敢说你彻底忘记徐烟儿了吗!她在监狱里还没有行刑吧?你敢说你没有暗自决定一定要去亲眼见证吗?唐时谦,承认吧,这一辈子,你都没办法彻底放下她了!”
唐时谦被说得哑口无言,他确实是要亲眼看到徐烟儿死掉的那一刻的,可是这也只是在求一个心安,求一个了结啊!这怎么能跟放不放下的扯上呢……“我明明,对她只有恨了啊,elly。”
“恨的反面不是爱吗?”
elly哽咽着挣脱了他的手,“放开我吧。之前听人说,‘永远打不败的敌人,是死人。’认识你以后,我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其实说唐时谦懦弱,难道elly自己就不懦弱了吗?她现在不也是因为不想再次受伤,而不愿意相信唐时谦吗?
但谁都无法责怪感情中的受害者,因为那种痛宛如剜心剔骨,没有人有资格替当事人说原谅。
唐时谦只得怔怔地放开了手,他的大脑一片混乱,似有千言万语
想说,却一时间不知道该先说哪句。
晚风拂过,唐时谦的后背浮起一层冷汗,他惊惧地预感道,自己又要再一次失去elly了——但其实他从未真正拥有过。
唐时谦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大门,他茫然四顾,不知道在这片他头一次踏足的土地上,有哪里会欢迎他。
罗城的经济条件足够富足,形成了极其和谐又开放的民风,有肤色、性别各异的情侣当街忘我地深情拥吻,广场中央一排排的小贩和行人烘托起了这片夜幕下的喧嚣。
唐时谦面色木然地走过一个卖现调鸡尾酒的店铺,他心乱如麻,此时正好需要酒精的陪伴。
红头发的酒保讨好地递过来一张单子,上面印着一杯蓝绿色渐变的酒液,用语调奇怪的英文跟唐时谦介绍着店里的新品。
这杯酒的名字叫做“don’t fet ”,勿忘我。
唐时谦的视线停留在那片绿色上良久,不得不承认,这个名字和这杯有着与elly眼睛相同颜
色的鸡尾酒,恰好戳中了他的心。
这酒看起来梦幻,实际酒精度数极高,后劲十足。
唐时谦几杯下肚,却发现愁并无法借着酒消除,反而心中的憋闷更甚。
如果不立刻发泄,他会爆炸。
唐时谦随便掏了一大把纸钞出来留在吧台上,然后行色匆匆地推门走了出来,刚好有发传单的人动作轻巧地将一张地下拳馆的宣传单塞到了他的怀里。
唐时谦脚步一顿。
是啊,他忘了,这里可是罗城,是罗格斯家族的老族长一点点亲手建立起来的桃花源。
这老族长自己喜欢打拳,也最爱看拳赛,唐时谦开始学正式的打拳,就是当年在罗格斯家族里面培养起来的。
若不是因为他天赋异禀,仅用了很少的时间便有了堪比世界级专业选手的技术,说不定也没办法一鸣惊人,那么快就引起老族长的注意。
唐时谦心下有了主意,直接打车去了这家每晚都开场的拳馆。
好巧不巧,今晚的参赛选手刚好是单数,唐时谦来
了,正好能多凑一场。
本来对唐时谦这种来路不明的人,拳馆是不接收的,可是,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唐时谦用冷水淋了一下头,看着镜子里阴翳冰冷的自己,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练过拳了,今晚无论是虐别人,还是自己被虐,应该都足够他发泄内心的苦闷了。
他不得不冷笑,嘲讽自己实在是太过可悲,当初他对elly百般推拒的时候,也可曾想过自己还会有今天?
时间一到,连同唐时谦在内的八名选手一齐登上了台,在裁判的指挥下一同抽取自己今晚的对手。
唐时谦自出现起,就察觉到有一道探寻的目光一直若有似无地投射在自己身上。
他抽完签,看着纸条上写着的那个名字,措恩。
唐时谦瞬间明白过来刚刚是谁在一直看他。
他径直抬起头,微眯着眼看向自己即将迎战的对手,六号措恩,果然看清了那张有着十足东南亚人面孔的矮个子男人。
旧相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