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臣让人连夜给娘娘做。”
“这枝……”
“昭仪娘娘。”陶月安的话呗打断,顺着声音望去,刘牧因和刘宸一块儿结伴过来,刘牧因笑盈盈道,“昭仪娘娘是来挑首饰的?”
“恩。”陶月安放下手里的银步摇,讲不清原因,反正一对上刘牧因,就感觉自己的气势矮了一大截。
“娘娘的秀发如同扰扰绿云,衬着银簪子,很是好看。”刘牧因挑了根银花卉绞丝小发簪,替陶月安别到发间。
没文化的陶月安别过头,很不情愿地把头上的簪子拔下来,放到一边。胡说八道,她的头发哪是绿的。
说着就别开头,自己挑盘子里的发簪。小路子不大高兴,刘姑娘放下身段同她说话,她倒好,将自己当成什么了?要不是陛下不松口,他们哪用得着从陶月安这边做文章。
“娘娘不喜欢?”刘牧因依旧端着大方的笑容,“娘娘看这支如何?”
“我素日同你没太多交情。”她手里拿着双凤衔珠金翅步摇,陶月安问,“你今天,是特意来这儿找我?”
“娘娘,我确实有些小事,想请您帮个小忙。”刘牧因替她戴上步摇,“我不好多留,怕皇上生疑。明儿早晨,我在御花园等娘娘来,到时候,娘娘就知道了。”
陶月安又将她戴上的步摇取下,摆回盘子里。一副不想合作的样子。
“当然,倘若娘娘做了昭仪,就不要您父亲,母亲,宗族姐妹的性命,大可不来。”刘牧因被生生打了脸,还是为大局考虑,暂时忍耐。
“郑棕英死了,你在宫里,没有位分,没有身份,怎能管得了这些?”陶月安状似无心地说完,刘牧因就笑不出了。她最恨的,莫过于此。
“可娘娘别忘了,我的父亲,还是陛下的股肱之臣,他们现在就在御书房里,同陛下商讨要如何处置陶氏一族。”刘牧因道,“娘娘可以选择相信,或者不相信,但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您就要亲眼看着自己的家人、族人一个个被送上刑场,挨个被砍掉头。”
刘牧因看出陶月安有些动摇,随手取了支掐丝银鎏金带款蝴蝶花卉簪子替她戴上,自己拿了鎏金模印百花蔓草如意头大发簪,“明儿早晨,来还是不来,全在娘娘自己。我会等着娘娘,直到午时。”
……
陶月安握着手里的蝴蝶花卉簪子,现下已经深夜,可秦楚暝还没回来。他不会是有了旁的妃子,这才夜不归宿……陶月安想着,不大开心。
或许是政事忙吧,她是应该等着,还是先睡了?
陶月安撑着下巴,望着一跳一跳的火烛。开始思考他们混乱不清的关系,越想越头疼,最后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秦楚暝离开御书房时,已近子时。他静悄悄潜回正阳宫,生怕吵到睡着的陶月安。然一进门,就看她趴在桌上,睡成一只小猪。
秦楚暝走近,将她抱起来,嫌弃地看着她的脸颊,还流口水。他有些不悦,可别是梦见其他男人了。
陶月安被弄醒了,但不肯睁眼,倦倦而无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趴在桌上做什么?”秦楚暝将她扔到里面,“就穿身睡衣,着凉了还得传染朕。到时候,看朕不问你罪。”
“我……我等你啊。”陶月安迷迷糊糊呢喃道,秦楚暝解龙袍的动作顿住,像冬日大雪中喝了一盅酒,浑身暖洋洋的。
他穿着明黄里衣,上面绣着九爪金龙。陶月安朴素的缎子,什么都没,自言自语,“回头,让司衣司绣点凤凰上去。”
“恩?”陶月安强撑着朦胧惺忪的睡眼,“陛下……您怎么睡外头?”
“你想睡外头?”两只有力的手臂搂着陶月安柔软的腰肢,秦楚暝刚放松,听罢,立刻警觉地陷入战斗状态,“你想逃?”
“不是。”陶月安的手搭在他的手上,懒懒倒在他怀里,找了最舒服的姿势蹭蹭。
“那是什么?”秦楚暝松口气,将她的头发顺着理到一侧,轻声询问。
“按规矩,皇上应该睡在里头,我睡在外头。”陶月安无意识道,“半夜里……伺候方便。”
“整天不想正事,净装些奇奇怪怪的。”秦楚暝说着,搂紧了一些,“还不睡。”
陶月安终于得到许可,闭上眼儿,安静睡了过去。小王爷握着她的手,静静打量着睡颜。反正她还在,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
他半抬起身,吻吻陶月安沉睡的脸颊。以后没有郑棕英,没有陶相,就他们两个,日子依旧能好好过。她还……只是他的。
这就够了。小王爷将头埋在她的肩窝,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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