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的乌鸦插在树枝上,架在火上烤:“这一天不需要很久。”
身体变化的速度以每一小时来计算,或许更快。
众人的注意力很快集中到了晚餐上,裴千行翻转着乌鸦,烤肉的焦香很快散发出来。
邓柒吞咽了一下口水:“太好了!没想到我还能在这里吃到烤鸡!”
裴千行冷冷道:“这是我跟田乐心的,谁说你们能吃了?”
正期待地盯着烤乌鸦的史东猛然抬头:“同胞情呢?战友情呢?我们可都是炎黄子孙啊!”
裴千行扬了扬下巴:“叫声爸爸,分你一个翅膀。”
“饭可以不吃,气节不能丢!再说你以为我会饿肚子吗?”史东解下网兜,掏出一大块树叶包裹的东西,“猛犸象肉!补气壮阳,强身健体!柒柒不哭,我们吃象肉!拿根树枝来!”
“大哥,我没有哭好吗?”邓柒递上一根树枝。
“不理他们,我们吃我们的,谁稀罕他们的乌鸦!”史东把肉切成一块块,叉好放在火上,蛮横地顶开裴千行的乌鸦,“让让!给我留个火!”
两种野味一起烤,喷香四溢,馋得人口水直流。
史东斜视裴千行的烤乌鸦:“你看看你这乌鸦,都长尾巴了,你还敢吃?不怕吃了也长尾巴?”
裴千行不甘示弱,斜视他的烤象肉:“你看看你这猛犸象肉,都死几千万年了,你还敢吃?不怕吃了烂掉?”
田乐心弱弱地插嘴:“是一万年,他们才灭绝一万年。”
史东:“闭嘴!”
裴千行:“没你的事!”
田乐心缩了回去。
象肉小,很快就烤熟了,史东分了一块给邓柒:“吃!让他们看着我们吃!”
饿极了的邓柒兴高采烈地用力一咬一撕,没啃下来,再用力再撕,还是纹丝不动,邓柒干脆两只手抓住象肉,使出吃奶的力气,终于撕下一小片肉。他用力嚼着,努力嚼着,细细品味,这才发现史东正看着他,一口没动。
“怎么样?”史东期待地问。
不知道是史东的烹饪水平问题,还是猛犸象肉的问题,还是猛犸象岁数的问题,小白鼠邓柒嚼得下巴都快脱臼了,还没把肉嚼碎,只能生吞下去。
“怎么样?”史东重复了一遍。
邓柒严肃地放下象肉,掏出调料包组合,跑到裴千行那边:“男神,这是调料包,您收好。”
裴千行满意地接过调料包:“坐吧。”
史东愤怒地骂道:“叛徒!”他尝了一口肉,果然又糙又老,无法下咽。
裴千行割开乌鸦肉,将调料洒在肉上,烤一段时间再洒一点,很快香味变得更加浓郁,然后剩下的调料用长尾夹夹住放好,留着下次使用。
史东愤怒地咀嚼象肉。
裴千行姿态悠然,他让田乐心找了块石头,在火上烤热了,然后拿出掏来的鸟蛋。
“我有四个鸟蛋。”裴千行敲开一个蛋,倒在滚烫的石头上,蛋香扑鼻,“一个是我的,一个是田乐心的,还有一个是邓柒的。”
他看着史东,史东也看着他。
“叫声爸爸,分你一个鸟蛋。”裴千行抛玩着最后一个鸟蛋。
史东有志气地拧过头去。
“那好吧,我吃两个,你们没意见吧。”裴千行打碎鸟蛋,看着田乐心和邓柒,两人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史东狠狠咬了一口象肉,还没咬下来,又咬了第二口。
当鲜美的乌鸦肉分到三人手上时,史东还在默默地啃象肉。
吃过晚饭,各自休息。
裴千行排了前半夜警戒,他靠在一棵树上,淡漠地思考着这几天发生的事。
夜又黑又沉,月亮被乌云遮蔽,除了发出微光火堆,其余地方彻底是一片黑暗。
但是裴千行看得一清二楚,树枝在风中摇摆,溪水奔流不息,就连水里的小鱼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很可怕,是吗?”史东走到他身边。
裴千行懒洋洋地换了个站姿:“时间还没到呢,不多睡会?”
史东排了后半夜警戒:“身体变得不像自己的了,充满了奇异的力量,未来扑朔迷离。”
裴千行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来根烟,你一个人藏那么多东西,实在太不像话了!”史东晃动两根手指。
裴千行丢了个白眼,摸出两根烟,一人分了一根,他极少抽烟,但现在很想抽一根减压。
史东习惯性地去摸打火机,裴千行受不了:“你找什么,不是自己会点火嘛!”
“啧,我都忘了。”
烟点燃,黑暗中只有两个红色的火星在晃动,彼此呼应。
“试验,也就是说我们是试验品。嘁,真让我恶心。”裴千行缓缓吐出一口烟。
终于能把压在心头的话说出来了,裴千行一下子觉得轻松很多。虽然带上田乐心同行,但有些话无法同他说,说出来只是徒增烦恼。即使跟史东算不上和谐友好,但也只有像他这样的人,才能同等对话。
“也不知道以后还会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史东也感叹道。
裴千行凝视着丛林深处:“我是中午的时候才清醒的,但你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