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启刚踏进门来便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把这莫名其妙的话题终于给带回到正轨来。 “孤夜,外面首级是怎么回事?你当真把东胡射雕手给杀了?” “呵……如果那张弓上面的标志是属于射雕手所有的话,那么应该是差不离。” 重头戏来了,孤夜也没顾得上为伤口敷药,立马将旁边的庖硕拉了过来。眼里更是在不断暗示,让其待会千万要记住按之前先交代好的话回答。 “你不是开不了一瓮力的制式长弓吗?却又如何能射杀两个弓箭手的,而且其中一个还是射雕手。” 这个问题也正是腾超所疑惑的,除非孤夜说谎,不然他无论如何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究竟是如何取下两个首级的。 于是乎,孤夜便将整个战斗过程尽量详细的分步骤给说了出来。言语间着重描述了庖硕作为诱饵的重要性和默契的配合。又是如何利用人眼视角能看到的最大角度配合山中地形来算计山鬼,最终将距离拉近到三十步左右并一箭射杀。 当然,这里面绝对是将自己拥有道韵符的事给隐瞒了下来。着重渲染最后一箭是如何通过削切箭杆使得重心偏移,使得能在不可能的角度下取得先机最终射杀敌人的。 整个过程就跟讲故事一样有悬念有高潮跌宕起伏,把在场的几个人听得目瞪口呆冷汗淋漓,却是叫好声连连。 腾超完全没有半点质疑孤夜所讲过程的真实性,因为每一个战术动作和意图在脑中还原成画面之后都是无比正确和符合逻辑的。若不是亲生经历,凭空是绝对无法想出来如此一环扣着一环的算计出来。 战术型人才,此时腾超无比确认自己作出来的定论。以孤夜所表现出来的才干和能力,说实在的,当个卒长都是绰绰有余的。 腾超这时候再拿他与自己心中一直所喜的木离比较起来,那已经没有多少可比性了。这样的人,如果能给他一个机会的话,将来在军中的成就绝不低于自己。 以此心态,他这时候再看面前的孤夜,便也更觉眉清目秀气宇不凡了。想起当日井启在中军大帐中对自己说过的话,腾超此刻是真有些意动的。 “好!真不愧是我勇武营的兵!你这小胖子表现得也很勇敢,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腾超难得一次如此孟浪,高兴之余当场就要对士卒许诺。连身后的井启想要阻止也是来不及。要知道大庭广众之下,当着军中将士的面是没有多少商榷余地的。 腾超话刚出口也自觉不妥,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事到如今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庖硕这家伙早就得到吩咐,立马便上前一步开口说道: “我要一份锻骨草……外加一只……” 烧鸡二字最后还是没敢说出来,因为腾超此时脸上的表情已经开始抽搐,而心里也早就骂娘了。 “死胖子,还真不知道客气。开口便是一份锻骨草,要知道这要是放到世面上,随随便便都能卖上十几镒马蹄金,且还是有价无市。也就是在勇武营了,换成是其他地方,谁有这个底气开口便要锻骨草的,真当这玩意是大白菜不成。” 事实上底层人物真的是对这种国家战略物资了解不足,锻骨草可不是单单的一种特殊药草,可以说是直接关乎了燕国所有将门世家兴衰,而将门世家的兴衰更是左右了燕国的国运。 所以,锻骨草的分配权向来都是被王室牢牢掌握在手里的。腾超之所以能当这勇武营的师帅,也绝不是因为他有什么大背景,反而是其基本上与燕国现有的将门集团没有丝毫瓜葛才能被委任驻守在此。 换句话说,也因为腾超是个没有多少背景的军中泥腿子才能够被王室选中出来负责采摘锻骨草。 每次采摘多少,都是有王室派来的监军所统计。至于军中将领只能够得到很少的一些作为奖赏。而之前井启许给孤夜的那一小截,当然是从自个腰包里掏的。 而如今庖硕开口便是要断骨草,腾超心里不骂娘才怪了。当然,作为底层人物,谁会知道一棵小小的锻骨草里面会有如此多的政治考量。就连蛮九那个在蓟下学院学习的妹子也是没能有这样的眼界的,更何况绝大多数一知半解的平民军卒。 “将军,烧鸡我不要了,就要锻骨草,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见腾超面有难色,庖硕也是急了。要锻骨草的事情是孤夜千叮咛万嘱咐反复强调的,他可不想让他失望。殊不知某个骑虎难下的家伙宁愿奉上一千只一万只烧鸡也不舍得赔一份锻骨草啊! “庖硕,你可知锻骨草是什么东西?用来何用?你又可知锻骨草是世上最为剧毒的草药之一,哪怕舔上一舔也会中毒身死。 本将军再给一次机会,让你重新选择如何?” 腾超强挤出一丝笑容出来,循循善诱想让眼前这个憨子改变主意,不料却被立马拒绝。 “不,我就要锻骨草!” 庖硕说完还扭头过去看了看边上的孤夜。站后面井启也瞧出了些端倪出来,知道突破口还是在孤夜身上,于是便开口打着圆场。 “孤夜,想必庖硕之所以想要锻骨草原因在你吧?春宫图一事我既已答应许你一份,再要一份现阶段就你这身体哪怕是有兵家导气法门在承受亦是无法用。 不如先换其他,日后需要的话,自可再用军功来换便是。” 此时的腾超也是觉得孤夜有点贪了。虽然知道他可能对锻骨草的具体价值不清楚,但不免也在心里责怪其不知好歹了些。 “将军明鉴,庖硕索要锻骨草虽是孤夜所授,但却不是要为我所用。” 孤夜说罢,也没有去等腾超井启两人回应,而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