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庄荣渊便在早朝上让总官太监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读了圣旨,大意就是为嘉定王庄清和与柯医师义女柯婉赐婚。 倒也有好些臣子表示异议,觉得一个民间大夫根本配不上亲王之尊,但庄荣渊的意思是柯家父女让公主的病情大有好转,而且他也已经下旨封柯医师为太医院首领,如此身份上也没什么不妥了。 本来顾师是不想接受任何职位的,但是卫知柔跟她谈过之后他便接受了,卫知柔还作主给他拨了一处院子,让他与秦婉初搬过去住。 搬进卫知柔说的那处柯宅时,秦婉初问她:“他进宫跟皇上吵架的时候,你就知道我的意思了?” 卫知柔笑了笑:“说你变心谁会信呢,我一听他开口就知道是你有意试探,所以便顺着你的话演下去了。” 卫知柔握住秦婉初的手说:“阿初,其实这也是安浅的意思,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若真待她去世,按礼节,至少也得一年半载皇室也不能有喜事,你们的婚事不能拖,况且她也想要参加你们的成亲典礼。” 秦婉初倚在门框边,看着旁边的下人们进进出出搬着生活用品,她笑了起来,对卫知柔说:“你们都劝过我了,虽然安浅的话让我触动最深刻,但是真正让我下定决心的还是在见到他的那一刻。” 那天虽然她是醉了,可是头脑却是很清醒的。 她说:“我没想到会突然见到他,看见他这几年渐渐变得沧桑的样子,我的心揪得生痛,也是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我才明白,我的心里一直没有放下过他,你说是我带着他的爱离开了,其实我又何尝不是把我的爱留在了他身边。” “他抱住我的时候我就想,我要嫁给他,我要回到他身边,我一定要跟他在一起,这辈子都不再分离。” “那你还捉弄他?”卫知柔偏头看着她,笑着说,“说你变心了,要嫁人了,死活就是不肯说要嫁的就是他。” 秦婉初好整以暇地看着卫知柔说:“这几年皇上为他没少头疼吧,特别是蜂蚁的日渐壮大,让你们夫妻很是睡不好觉吧,况且从我回来开始皇上就一直强调不许任何人向他透露我的行踪,哎,虽然是做了皇帝却还是改不了玩的性子,总之我就当是投桃报李了。” “也让皇上出一出这些年压积在心里的浊气了。” 卫知柔佯推了他一把:“好滑头啊你。” “呵,这就滑头了,你是没见过我待字闺中的时候,那才更皮呢,我哥为着我没少挨我爹娘的揍。” “真的?”卫知柔惊讶地看着她。 她点头:“嗯,话说回来,要他接受圣旨有点难吧。” “现在还在宫里跟阿渊吵呢。”卫知柔抚额,“我就是因为受不了,所以才躲你这儿来的。” 好在蜂蚁的势力虽大,但秦婉初现在的行踪皆是皇上的心腹负责,加上她明面上是柯医师义女,只要庄清和没有进这宅子里来,都不可能发现柯婉就是秦婉初这个事实。 “那我们就再加把火,让他不得不接受赐婚。” “怎么做?”卫知柔来了兴趣,好多年没有整个人了,她满眼都闪烁着兴奋地光芒。 而此时的宫里,庄清和立在通勤殿里义正言辞:“臣绝不会娶什么柯家女的,皇上还是收回成命吧。” 庄荣渊呵声:“由不得你。” 庄清和眉头一紧,也不管旁边侍立的宫人太监了,冷声道:“庄荣渊,当初我为什么毫不犹豫放弃天字军的大权,放弃与你争夺这帝位?” 庄荣渊也眉头一紧,一室宫人都缩了缩脖子,个个表情都是见了鬼般:这是我们能听的内容吗? 庄清和说:“你明知我放弃这一切都是为了阿初。” “少在这儿跟朕说这些,现在是她不要你了,你还死脑筋做什么。更何况庄清和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朕说朕只要柔柔一个,绝不选妃,可你和国舅是怎么做的?” “居然还跑去给柔柔做思想工作,呵,左一个右一个的往朕后宫塞,这几年,朕不是不知道柔柔面上不说,可心里难过,你能恶心朕,朕还不能恶心恶心你了。” “这正是我放弃帝位的原因。”庄清和哼道,“你既坐在了这个位置上,自然是要放弃些什么的,我太清楚这个位置承载的是什么,又要君临天下,又要一生一世,庄荣渊,你未免想得太美好;我退而求其次就是知道只有这样我才能给她一生一世,如今她回来了,你却要塞给我其他女人?” “她回来了也得要她愿意嫁给你才成啊。”庄荣渊哼声,“那日你跟丢了她,你的蜂蚁可还又查到她的下落?” “......”庄清和皱眉,一时没有说话。 那日与秦婉初走失,他出动了满上安城所有的蜂蚁人员,可是奇怪的是纵是如此大张旗鼓,他竟还是没再找到秦婉初。 上安啊,他的老巢,居然在这眼皮子底下把人跟丢了,庄清和知道这是秦婉初有意要躲他,若是这样他怎么找都是徒劳的。 可就算这样,他也不会放弃,她既说要嫁人,总会有所动静,他若不问个清楚明白,怎么能死心。 “皇兄。”这时庄安浅拖着病体进来了。 “浅儿,你不在宫里好好休息,却来这里做什么?”庄荣渊赶紧迎上去扶住她。 庄安浅看向庄清和说:“听闻五哥在这里,所以我特来恭喜他的。” 庄清和眉头一紧,没有说话。 庄荣渊冷哼:“有的人还甚不给面子呢。”庄安浅拉着庄清和的手说:“五哥,我时日不多了,若能在我死之前能看到你有个圆满,那我也无憾了,你就别抗旨了好吗?” “安浅,连你也要劝我娶旁人吗。”庄清和不敢置信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