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提紧张地揉搓着手指,手指上的红肿清晰可见。
赵曼香留意到青提手背上的伤势,眉头紧锁:“哼,她是故意的吧?!这算什么意思?!我一番好意送去食物,她倒好,反过来怀疑我?!”
赵曼香愤怒地拍打着桌面,情绪难以平复。
青提的头垂得更低,仿佛能触碰到胸口的衣襟,她的发丝遮掩了脸庞,只露出睫毛轻轻颤动的轮廓。
“她是怎么说的?”
赵曼香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沉吟片刻,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她说,最近胃口不太好,想等到晚上再用膳。我催促了她几句,似乎惹得她有点不高兴。后来,我再三劝解,她才勉强拿起了碗。可正当我想要上前帮她时,那碗……那只碗就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从她手中滑落了。”
青提的声音细若蚊蚋,每个字都透着小心翼翼。
“故意的,这绝对是故意的!”
赵曼香眉间拧成一团,揉了揉太阳穴,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青梅清澈却又略带拘谨的声音:“少夫人,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赵曼香的目光锐利地扫了一眼青提,那眼神里满是不满:“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还站在这里摆出一副苦瓜脸给谁看呢?还不快走开!”
青提如蒙大赦,连忙低下头,快步退了出去。
她匆匆来到后院的水井旁,用木桶打起一盆凉水,将双手缓缓浸入水中。
尽管初春的水有些刺骨,但对于此刻的她来说,这冰凉的感觉倒是缓解了心中的不安与尴尬。
没过多久,林鸿涛仿佛是被急促的春风送来的,突然间闯进了青山院的正厅。
屋内,绛莺正倚在软榻上,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有一只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腹部,猛地惊醒,对上的却是林鸿涛含笑的眼眸。
“爷,这会儿孩子还没成型,哪里能摸得出什么啊。”
绛莺脸颊上浮现出两朵红晕,言语中带着几分娇羞。
林鸿涛嘿嘿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也对,也对,不过我就是想摸摸嘛。”
那只手依然没有离开,反而更加温柔地摩挲着,传递着他的喜悦和期待。
“你可真行,这么快就有我们孩子的消息了。”
林鸿涛凑近绛莺耳边,低语道。
“那还不是爷您英勇威猛。”
绛莺话音未落,突然意识到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夸赞旁人,脸蛋更是烧得火辣辣的,而林鸿涛则是满脸促狭地望着她,眼中闪烁着笑意。
羞涩难耐之下,绛莺干脆将脸埋进了林鸿涛的胸膛,两人耳鬓厮磨,低语了几句。
这时,国公夫人携着赵曼香踏入房中。
绛莺本欲起身行礼,却被国公夫人一把按下:“躺着别动,你的身体重要。”
林鸿涛亦是一手按在绛莺肩头,阻止了她的动作。
无奈之下,绛莺只能在床上微微欠身,行了一个简单的礼节。
“现在感觉如何?”
国公夫人坐在床沿,轻轻握住绛莺的手,那目光慈爱而关切。
“好多了,谢谢夫人的挂念。”
绛莺的声音柔和而微弱,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显得格外虚弱。
“淑雁高烧不退,汤药似乎并不见效,我心中焦急,这才匆匆赶来见你。还好菩萨保佑,之前抄写的那些佛经没有白费,你和腹中的孩子都平安无事。”
国公夫人话音刚落,眼中仍残留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后怕。
提及淑雁溺水之事,众人的心情不由自主地沉重起来,情况之危急,自然是让人揪心不已。
“这是怎么回事?”
林鸿涛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语气中透着不容忽视的急切。
国公夫人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林鸿涛的面色愈发沉重,心中也是后怕不断,暗自庆幸之余,也多了几分凝重。
“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就这样算了,总有办法解决。”
林鸿涛对绛莺许下了承诺。
“二小姐已经因病受罚,世子爷就不要再过于苛责了。”
绛莺替淑雁求情,声音温柔而坚定。
“这件事你不用管。”
林鸿涛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反驳的决绝,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此而变得冰冷。
为了转换气氛,国公夫人适时换了话题:“绛莺,你有孕在身,继续住在青山院怕是不大合适,应该有个独立的小院落。我想将春华院划给你,你觉得怎样?”
虽然春华院比齐芳院稍小,但它布局精巧,景致雅致,不失为一个休养的好地方。
“全凭夫人安排。”
绛莺乖巧回应,眼里充满了感激。
“少夫人的体质也要注意……”
绛莺话未完,赵曼香强颜欢笑,想要插手此事。
“无妨,我修养了这么久,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反正都有下人去做,我不过是吩咐两句罢了。”
赵曼香的眼神里藏着疲惫,红丝清晰可见,她看向绛莺,话语中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