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曼香的言语冰冷无情,心中却翻腾着无尽的醋意和嫉妒。
她暗自揣测,当林鸿涛在私密的床笫间给予绛莺疼痛时,她是否也会这样哭泣求饶?他会不会因为心疼而停止,或是更加沉醉于其中?
嫉妒如同一把烈火,在她的心中熊熊燃烧,难以平息。她明白应当笼络人心,展现出一个正室该有的宽宏大度,但嫉妒的洪流让她无力对抗。
绛莺紧咬牙关,强忍着痛苦再次剥开一枚核桃,指尖不仅感受到了核桃壳的坚硬,还隐约传来一阵阵肉眼难辨的殷红,那是她破皮之下渗出的血液。
“这核桃,沾染了贱婢的血,恐怕会玷污了少夫人的唇齿。”
绛莺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怨愤,睫毛微垂,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低语。
赵曼香心头闪过一丝慌乱,如果林鸿涛看到了绛莺的指伤,会不会指责她苛待下人?然而,这种担忧很快就被她自以为是的骄傲淹没,作为正室,让贴身丫鬟做点小事,天经地义。错误都在这手笨的绛莺,咎由自取。
一切都怪绛莺自己!
赵曼香恢复了镇静,嘴角勾起一抹不屑,挥了挥手,“愚蠢如猪,连区区核桃都应付不了,留你何用?快滚,别碍我的眼!”
绛莺仿佛得到了解脱,连忙屈膝行礼,匆匆退了出去。
回到齐芳院,绛莺努力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带着温和的笑容站在了林鸿涛面前,“奴婢回来了。”
“嗯,昨天教你的珠算还记得吗?演示一下给我看。”
林鸿涛的目光温暖柔和,话音刚落。
“诺。”
绛莺的眼睫毛轻轻颤抖,仿佛鸦羽在月光下投下的阴影,巧妙地隐藏了她心中的动荡。
她忍着指尖的剧痛,提起算盘,每一次珠子的滚动都像是在心上狠狠碾压,不由得发出了细微的呻吟。
林鸿涛听到声响,眼神立刻转向了她,“怎么了?”
只见绛莺脸色苍白,指尖轻轻摩挲,泪水在睫毛的边缘摇摇欲坠,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
清楚,此刻的柔弱最能触动人心。
一阵轻微的金属碰撞声,椅子发出吱嘎的响动,林鸿涛快步走向绛莺,紧握住她的手,仔细查看着那些伤口。
“手指怎么伤成这样了?”
林鸿涛剑眉紧锁,满眼都是担忧。
“奴婢……不小心弄伤的。”
绛莺试图抽回自己的手,低眉垂目,显得极为顺从。
“什么样的不小心,能弄成这样?”
林鸿涛的眉宇间已显露出明显的不满,显然对事情的真相有所察觉。
“没事的,用冷水泡一下就好了。”
绛莺越发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呐。
“说!”
林鸿涛的怒意更甚。
绛莺的身体微微颤抖,一滴清泪悄然滑过她如脂般的脸颊:“奴婢为少夫人剥核桃……手笨,不小心伤到了手指。”
“剥核桃?为什么不直接用核桃钳?为何要徒手剥?”
林鸿涛再次抓紧了她的手,焦急地询问。
“是……是的……”
绛莺头垂得更低了,回答得十分艰难。
“简极,快来!”
林鸿涛眼神深沉,声音沉稳地下达了命令。
简极闻声而来,迅速站定。
“去冰窖取些冰块来。”
林鸿涛的语气中带着沉重的吩咐。
简极敏锐地捕捉到主子紧握的拳头,那份力度仿佛蕴含着不容忽视的决心,他的心神顿时清明,不待吩咐便快步离开,鞋底轻踏青石板的细碎声响,在宁静的夜幕下格外清晰。
片刻之后,简极怀揣着一篮晶莹剔透的冰块返回,冰凉的气息瞬间驱散了周遭的温热。
林鸿涛亲自挑选其中最细腻的碎冰,手法轻柔地敷在绛莺红肿的指尖上,那细腻的冰凉似乎能穿越皮肤,缓缓渗透进痛楚的核心,缓解了她的疼痛。
疼痛稍有缓解,林鸿涛又从袖中取出一瓶伤药,药膏的清香瞬间弥漫,他用两指轻轻蘸取,细致地涂抹在伤口周围,再以一块洁白无瑕的衣布细心包裹,动作之中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关怀与温柔。
一切处理妥当后,林鸿涛轻轻握住绛莺的手腕,步伐稳健地迈向门外,简极紧随其后,眼神警惕且专注,似乎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意外。
“世子爷,我们要去的地方是……?”
绛莺的声音带着些微的怯意,脚步不由得犹豫起来,她的眼中闪烁着不安与疑惑的光芒。
“齐芳院。”
林鸿涛的语气中透着不容抗拒的坚决,脸上的表情更是沉稳严肃,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简短却充满力量。
听到目的地,绛莺心中一颤,脚步不自觉地停下,随即毅然跪下,眼中闪烁着坚决的光芒:“世子爷,请不要因为这样的小事与少夫人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林鸿涛的面色变得越发冷峻:“如果我不保护她,只怕旁人会更加放肆无忌。”
语毕,他没有丝毫停留,决绝地向前走去。
绛莺低垂着头,眼中的复杂情感交织,但最终还是默默起身,紧跟其后,每一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