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关于这孩子的身份我会去做个假的,去应付外面的那些人,只是这孩子,怕是还是要在家里再藏一段时间。"
殷爵一边说着将手中的文件捏紧。
这份文件让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更可以说是无比沉重,他没有办法想象鹿迪生前竟然默默承受了那么多,她跟唐煜阳之间竟是那么的曲折。
他想象不到她一个女人,是如何在异国他乡,生下一个孩子,并将他养得那么大。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殷爵对那个毁掉鹿家的那个人恨之入骨。
对于唐煜阳,他现在已经得到了他的报应,关于这个孩子,他绝不会告诉他!
殷老爷子闻言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重重的身子往后一靠。
虽然这件事,鹿迪是交给了他这个老头子,但是他深知自己现在精力有限。
把他交给殷爵,他会比任何人都放心。
殷爵抬眼看着闭眼休息的殷老爷子,轻声唤着他的名字,:"爷爷,你这身子还没康复,我
开车送您回医院吧。"
殷老爷子闻言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对着殷爵摆了摆手,:"都这么晚了,就不折腾了,你快回房歇着去吧,我明天再回医院也没事。"
话毕,殷老爷子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心坎。
他这把老骨头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能在家里多待一天,就多待一天吧,这以后还不知道还不知道,这样的机会还有多少。
殷爵看着他这样,一颗心都揪紧了。
迈着步伐来到殷老爷子的面前,缓缓地蹲下身子,蹲在他的面前。
也不着急说话,一双黑眸在殷老爷子的身上扫视而过。
才短短将两天没见,他就觉得自己的爷爷好像变得更老了些,头上的发丝都见不到黑色,满是白色。
从小到大,陪着他长大,公司再忙都会陪着他学习,关心着他的一切的爷爷,终于还是抵不过岁月。
殷老爷子垂眸看着蹲在他身侧的殷爵,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你这孩子,不出去看看乔乔和卿阳怎
么样了,守着我这个老头子做什么,我这是在自己家还能出什么事不成。"
"爷爷……"
殷爵还想说什么,却被殷老爷子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愣是生生的将他给赶出了书房。
随着书房门的关闭,殷老爷子看着门口方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的孙子是众人眼中的万能人物,什么都能解决,什么困难的事情在他的面前都是小菜一碟。
可是只有他知道,就是这么一个无所不能的人物,小时候可是最依赖他,最崇拜他的臭小子。
如今他老了,他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他不应该再像小时候那样依靠自己。
这样他就算走了,也会不安心的。
就这么想着,殷老爷子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突然又是一阵血腥味儿,从他的心底涌上喉咙口,再遍布他的整个口腔。
殷老爷子笑了笑的,拿过桌子上的纸巾轻擦去嘴边的血迹。
他这条老命,怕是撑不到他的曾孙子出世了。
还不等殷老爷子
将手中的纸巾丢掉,他便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一时间整间书房里都是殷老爷子咳嗽的声音,饶是他已经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站在书房外,并未离开的殷爵都将他的咳嗽声都听进了耳朵之中。
垂在腿边的手慢慢收紧,冷俊的脸庞上却落下两行热泪。
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他爷爷现在都在承受着病痛的折磨,而且他的生命就快要走到尽头了。
而做为他唯一的血脉亲人,却只能站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
他痛恨自己的无能,却也只能接受自己在生老病死前的无能。
而这时,不知何时走上楼来的乔涵,将这个男人的软弱一面收入眼中。
乔涵一脸心疼的走向前轻搂着他的腰身,拍打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的情绪。
"阿爵,我们现在能为爷爷做的,就是让他老人家在离开我们之前,开开心心的过。"
"爷爷,之所以刻意背着你,独自去承受病痛带给他的疼痛和痛苦,就是
不想让你看见他痛苦的模样,你要理解他老人家的心。"
乔涵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擦去脸上滑落的眼泪。
此时此刻她必须站出来,做他心灵上的依靠。
待自己的情绪平复了些后,殷爵伸手抹去眼泪,点了点头。
牵着乔涵的手往他们的卧室方向走去。
回到卧室内的殷爵二人护抱着入眠,对他们来说,这个时候,什么样的言语都是多余的,只要他们的心在一起就已经足够了。
一夜很快过去,乔涵因为孕吐的缘故,早早的就被迫的起床奔向卫生间方向。
原本睡眠就浅的殷爵,因为乔涵的动作而迅速从床上窜起,跟着她的步伐往卫生间方向跑去。
一会儿从她拍背,一会儿给她递水漱口,又一会儿给她递毛巾……
过了好一阵,乔涵待心中的恶心感平复些后,才泪眼婆娑的抬起头看着殷爵,:"对不起啊,我是不是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