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理了理自己的玉佩。
“哪里人?”
“蜀中人。”宫九挑眉。
云惟珎心中有数的点了点头,再问:“有郭萍的消息吗?”这是云惟珎醒来后,第一次提到郭萍。
“确实在护城河附近被击杀了。”玉罗刹肯定道:“两个皇室宗师高手俱折在他手下,还有三层□□手层层围住,你的调/教的属下你清楚,郭萍再怎么天资绝顶,如今也不过而立之年。”玉罗刹是巴不得郭萍死了,在这点上玉罗刹和皇帝倒是心有灵犀。若是郭萍死了,等云惟珎到了西域之后,娶妻生子,就扎根在西域了。
“没有找到尸首。”宫九拆玉罗刹的台到。
“高手的尊严,为了不被折辱尸身,最后关头自爆的本事还是有的。”玉罗刹并不在意宫九的捣乱,提醒道:“别忘了郭萍可是北地人。”之所以选择在护城河附近击杀郭萍,就是因为有河水作为天然屏障,郭萍一个北地旱鸭子,可没有本事水遁。
玉罗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忧心忡忡的云惟珎,郭萍能为了他多年前的一句无心之言详细研究海岛地势、海鱼品种,那么他学会泅水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云惟珎心存侥幸,他不相信郭萍那样坚韧不拔的人会丧命,他一定是重伤蛰伏起来了,云惟珎现在担心的是皇帝若是加紧搜查,郭萍的行踪是藏不住的。如今云惟珎形势晦暗,剑一堂也不知道有没有“识时务者”,郭萍手上的暗线也不再保险,云惟珎如今还急需为郭萍争取生存空间,云惟珎在心里暗下决心。
玉罗刹和宫九一路推销、暗示自己的底盘,都想邀请云惟珎去,云惟珎现在却不想这个问题,他们三个目前还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也不怕这两个人拆伙。
听着两人明嘲暗讽,云惟珎头疼得揉了揉眉心,道:“有纸笔吗?”
“有。”宫九应答一声,掀开车帘,宫九的下属马上递上了简易版的纸笔。
云惟珎接过来,宫九从侧面解下一个木板给云惟珎做书桌,云惟珎伏着写了起来。一会儿之后,把纸张递给宫九,宫九接过来,抖了抖,读出来道:“粉霞锦绶藕丝罗裳、 累珠叠纱粉霞茜裙、 蔷薇纹锦长衣、 宝蓝点翠珠钗、 碧玉滕花玉佩……”宫九一遍读一遍挤眉弄眼,已经领会到了云惟珎想要男扮女装,蒙混过关的意思。
宫九好整以暇的建议道:“点翠珠钗与这一身粉嫩不佩,还是换成云脚珍珠卷须簪吧。”
“京城不是近海,珍珠明贵,云脚珍珠卷须簪你有吗?”云惟珎挑眉。
“对啊,我有,在别院呢?”
“现在就要,在别院哟什么用?”云惟珎吐槽道。
“哎呀,恰好我神机妙算。”宫九从马车里东敲西打的翻出一个暗格,递给云惟珎一个盒子道:“正好有。”
云惟珎拿着有些烫手,又有些尴尬,道:“你带给沙曼的?”
宫九瞳孔缩了缩,没想到云惟珎居然知道沙曼!
“当然是带给我妹妹牛肉汤的,她煮的一手好牛肉汤,你要去试试吗?”宫九抛出牛肉汤来。
不是沙曼的就好,云惟珎对沙曼没有好感,并不像用她的东西。
“对了,你写的这才尺码是不是有点儿小,你穿得进去吗?还是说你会缩骨功。”宫九放肆得上下大量云惟珎。
“怎么穿是我的事,你只要给我备好东西就行了。别忘了下面那些工具,胭脂水粉也不可少。”云惟珎叮嘱道。
宫九应了,把单子递给车外的下属自有人去办妥不提。
云惟珎掀开车帘看了看天色,道:“找个地方休息吧。”他们这是逃跑状态,也不敢去正规客栈,只能在野外扎营了。
宫九指挥他的属下把暂休地整理好之后,过来发现玉罗刹不见了,问道:“玉教主他老人家呢?”
玉罗刹在的时候宫九可不敢称呼他“老人家”,云惟珎假装没听到,只说,“他先走了。”
“这么说你是准备和我回无名岛了?”宫九眉眼笑开。
云惟珎瞟了他一眼,也不说是与不是,宫九直接当他默认了,更殷勤了几分。
傍晚,云惟珎装扮妥当,和蜀中富商的“夫君”一起在居庸关城门内排起了长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