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罗刹和云惟珎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也扯不清楚,在西门吹雪闭关巩固境界的几天里,他们都各自相安无事,反正万梅山庄那么大,不一定会碰到。
这天,云惟珎、郭萍、玉罗刹在小厅喝茶,不是他们和解达成共识了,而是西门吹雪在今天出关,他们都想在第一时间见到宗师之境的绝代剑客。
西门吹雪还是那样一身白衣,面容冷肃的走了进来,不知是不是云惟珎的错觉,他总觉得西门吹雪周身的寒气降下去了一些,好像往常的西门吹雪是一座冰山,而今他是一块凉玉,冰山还有融化的一天,凉玉就是贴身带几十年依旧捂不暖。
云惟珎理解的是西门吹雪境界提高,更能收放自如了,毕竟玉比冰山看着好些嘛。但是等西门吹雪一开口,云惟珎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只见西门吹雪走过来,微微颔首道:“父亲、元琰、郭萍。”他这是在正常的打招呼呢!
这一声招呼可不寻常,不见玉罗刹惊得连茶杯都跌落在桌子上,西门吹雪以前可从来不叫他父亲的啊!这是怎么了?
玉罗刹、云惟珎、郭萍几人面面相觑,玉罗刹和郭萍都是有经历的人,稍稍淡定一些,玉罗刹道:“阿雪,真好,你突破宗师之境,为父真为你高兴啊~~~”玉罗刹语含宠溺,声音里能拧出两斤糖来。
西门吹雪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淡定的点了点头,道:“嗯。”
要不要这么淡定啊?换做以往,西门吹雪不是甩袖走人,就是长剑出鞘,哪能给玉罗刹荡漾的机会,现在玉罗刹已经坐在西门吹雪身边,只差把身子压上去了。
西门吹雪淡定从容的放下茶杯,把玉罗刹的身子板正,又拿起茶杯把白水接着喝完。哦,忘了说,虽然其他三人是喝茶的,但还是给西门吹雪单独备了一壶白水。往常他怎么也会倒杯茶装样子,即便是不喝。
等喝完手上这杯,西门吹雪又对在座三人点头,默默的走了。
云惟珎看着这么诡异的画风,不明所以,问道:“这是怎么了,西门这么不正常。”
“你才不正常~”玉罗刹习惯性的翻白眼抬杠。
“他这是新晋境界,一时还没有调整过来。”郭萍解释道:“进入宗师之境,是一次巨大的分水岭,作为人的情感会淡漠许多,除了以前留下深刻印记的东西,而今恐怕都没有半点在乎了。所以说,天地不仁、神佛不慈,只有缩小自己本身的情感,才能拥有放眼天下的大爱。西门吹雪的剑道本来就是无情道,他如今能主动出声招呼我们是三个已经是羁绊较大了。”
“你以前也是这样吗?”云惟珎听到解释后,没有为西门吹雪担心,第一反应是关心郭萍当时的状况。
“我比他还不如,你还记得我当初人憎狗嫌的模样不?”郭萍自嘲道。
“从来没有,你在我跟前一直是那样的沉默温柔。”云惟珎摇头否定,道:“抱歉,我都不知道。”他不知道冲破宗师之境有这样的麻烦,他当初为什么没有对郭萍多加关心,毕竟没有亲身练过武功,就算平时自诩见多识广,依旧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没事儿~”郭萍笑着把手覆在云惟珎的手上,摩挲的两下,眉眼含笑。
“你说西门练得是无情道,方显淡漠,你的道是什么?为什么我当初没有发现你的变化。”云惟珎好奇道。
“我的道,是你啊。”郭萍含笑叹息。
“哼!肉麻!”玉罗刹在旁边吐槽,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蹬腿飞身离开。
“嗯?”云惟珎有些不明白,又有些害羞。
“我的道是你!”郭萍再一次肯定:“从遇到你开始,我就想,自己以后一定要成为一个人上人、有本事的人,不是为了出人头地的野心,是想帮到你,现在听起来可能有些假,可我当初就是这样想的……”
“不假,我的荣幸。”云惟珎打断他道。
郭萍抓住云惟珎的手,捏了捏,示意他不要打断,继续道:“然后我开始不满足,我想和你并肩而立,而不是站在你的身后。当初发现自己心思的时候,我也犹豫过,可我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武技,是以你为源泉的。然后我就认命了,不再挣扎了,我注定是要为你习武,为你晋级,一生为你的……就算一辈子只是一个护卫……”
“何其荣幸。”云惟珎靠过去,把头靠在郭萍的肩膀上,微微吻了他的耳垂一下,就把自己的脸埋进了郭萍的颈窝。
郭萍轻轻拍打抚摸着云惟珎的背脊,能说出这样感性的话来,他也没有想到。
两人静默相拥,良久不曾分开。
冷风从洞开的窗户灌进来,云惟珎打了个寒颤,郭萍才推开他,握着他的手渡内里给云惟珎。
云惟珎不自在的眼咕噜四处望,想找点儿什么来转移话题。
“这么说玉罗刹当时也是进入宗师境界,才显得冷漠无情许多吗?”云惟珎问,“你知道玉罗刹修的是什么道吗?”
“嗯,技近乎道,能入道的不过有情、无情两种,玉罗刹修的也是无情道。”郭萍解释。
“可我听说以情入道有三层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是第一层,你在宗师之前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