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品的大将,哪儿能说降就降,到时候他又用什么证明清白。
“放心,别忘了,我不只是云帅,还是昭谒亲王,有我担保,你不必担心。你只要坚定自己的心志,以苏武为念就够了,到时候肯定谣言纷纷,陛下会配合我的,若是传出什么不利我的谣言,你心里知道之诱敌之计就行了,千万不能自乱阵脚。”云惟珎未雨绸缪的叮嘱道。
“是。蒙云帅不弃,列英万死不辞。”列英跪地领命。
“我随身带着印章呢,我给你写一个‘佯降诱敌’的条子。”云惟珎摸出印章,就要给列英写凭证。
“不必,不必,列英信得过云帅。”列英焦急的想要拦住他,还以为是自己哪儿说句话说的不得体,让云惟珎以为自己不信他。
“战场上提着脑袋拼命,我若有个万一,岂不是带累了你。你看,一式两份,一份给你,一份给你的长子,只是在柔然军中,这样的东西,你要妥善保管才是,一旦泄露,不仅你活不了,你带来的一万七千士兵活不了,就是我朝大业也危险了。”云惟珎没有理会他的阻拦,直接挥笔写下,又盖了印章。
“末将定不辱命!”列英双手接过那份凭证,深深的磕头,匍匐在地,他明白云惟珎这对他是多大的信任。
云惟珎叮嘱列英保重,和郭萍又悄悄的离开了。
列英在帐子里看着这张加盖有印鉴的四个字布帛,久久不能平静,来来回回在帐子里走动,最后,点亮的油灯,深吸一口气,把布帛放在灯火上烧了。火苗高高窜起,列英拿不住把布帛丢在了地上,看着布帛烧得干干净净,又用脚踩碎了烧尽的灰烬,才把油灯熄了安睡。
云惟珎等在放杂务的帐子后面,看郭萍身形飘忽,不带一丝响动的回来,问道:“怎么样?”
“他把布条烧了。”郭萍答道。
“那就好,咱们走。”云惟珎笑了笑,由郭萍揽着飞身悄然离开柔然驻军地。他把布条给列英,有九成的把握列英会处理掉,这是最后一步的试探,只有这样,才能进一步确认列英是忠于朝廷的。
云惟珎会把他承诺的另一份凭证给列英的家人送去,毕竟日后列英是要立大功衣锦还乡的,这样的细节不能出问题。
云惟珎一行花了三天的功夫才在附近的城郭和先前的一百人小队汇合,又花了三天功夫才回到云中郡。刚回来板凳还没坐热,皇帝训斥的书信就到了。
原来他前脚刚走,后脚魏尚就把他的行踪报了上去。云惟珎身份尊贵,万一有个好歹,云中郡的守将倒要倒霉,这么大的责任魏尚不敢担。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以身犯险!云中郡就只有你一个人吗?”“三脚猫的三流功夫还不安分,那么大的云中郡就放不下你一个人!”“魏尚是干什么吃的,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好!”“你若是再敢孤身犯险,就给朕滚回京城!”
云惟珎看着皇帝力透纸背的信件,几乎能看到具现的感叹号和皇帝吃惊、懊恼、后怕的表情,看皇帝都被气得彪粗话了。云惟珎心里有些高兴,皇帝是真的把他的安危放在了心上,不是吗?
这样的欣慰没有持续几天,就传来了列英投降的消息。
列英诈降这件事,云惟珎不敢写信告诉皇帝,就怕信件落在有心人的手上,他能够真正放心都人,就是郭萍了,因此等他们一回到云中,云惟珎顾不上心疼郭萍连日奔波劳苦,就让郭萍回京禀报了。
等到列英投降的消息传到京城,皇帝肯定早就知道这是计谋的一环了。但云惟珎心里还是提心吊胆的,只希望皇帝真的相信他。
等消息道京城的时候,皇帝已经接见过郭萍了,秘密的。等到列英投降柔然的消息大规模传开,在朝堂上正式公布,皇帝按照常规发了一顿火儿,斥责了云惟珎和云中郡、雁门郡守将。
这本来是正常的,谁手下大将带着精锐骑兵投降敌军不被骂啊,况且只是斥责而已,又不去官降爵的,连罚俸都没有,放在别人身上只能说是皇帝宽厚。但云惟珎不是别人,朝臣早就见识过皇帝对云惟珎不分青红皂白的维护,这次看到皇帝毫不留情的斥责,纷纷认为这是皇帝不能容忍云惟珎的先兆,立刻都鼓动起来了,想趁此机会把云惟珎拉下马来。
御史开始上折子探路,看皇帝只是把折子扣住不明发,不想往常一样把上书的人骂个狗血淋头然后去职不用,纷纷打呼看到光明。
这天早朝,心思不定的朝臣开始放大招了。
“陛下容禀,叛将列英已然投降柔然,云惟珎和郭安之都有管教下属不力之罪,陛下仁慈,宽厚仁德,可云惟珎他要叛国啊!”御史语不惊人死不休。
“放肆,那可是昭谒亲王,你要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皇帝本来还漫不经心的,结果被这老臣给吓了一跳,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陛下,老臣之言句句属实,请陛下听老臣说完啊!”那个老大人直接跪在了金殿中央,道:“列英为何这么轻易就降了柔然,不过是因为他不是纯正的汉人,有一半柔然血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云惟珎就是这样。”
“陛下,您是日日见到云惟珎的,对他的相貌想来记忆深刻,他皮肤白皙,鼻梁高挑,眉眼凹陷,显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