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要说这办法肯定是有的,不过赔罪和硬扛两种。”长须长老捋着胡子道。
“怎么说?”鹰眼老七问道。
“赔罪,有上中下三种。上,咱们给死伤的渔民家属银钱,让他们撤回诉状,再派人去剑一堂致歉;中,把天风堂堂主交出去,由剑一堂处置;下,整个连环十二坞束手听命,从此服从朝廷统一管理,像燕子坞一般。”长须长老娓娓道来。
“不行,不行,什么上中下,哪一种都不行,只是空口白牙的去剑一堂赔罪,人家搭不搭理还是一回事儿呢。要是把天风堂堂主交出去,连自己人都护不住,日后咱们连环二十五坞又凭什么在江湖上立足,这种自毁城墙的事情,不能做。至于俯首听命……”鹰眼老七瘪了瘪嘴,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是那么不屑:“咱们连环十二坞可不是什么三流帮派,不要让剑一堂和朝廷的名头一吓,就堕了自己的威风!刚刚天风堂堂主说的不错,要是惹急了我鹰眼老七,直接干/他/娘一场硬的,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长须长老看着鹰眼老七发火儿,还是稳稳当当的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道:“既然老大这么说,我这里还有硬扛的上中下三种呢。上,剑一堂确实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朝廷在水战上不行,我们连环十二坞大胜;这是我们这般下朝廷的面子,水上朝廷拿我们没办法,可兄弟们的家人都在岸上,我们也不可能一辈子不上岸吧。到时候,别的不说,直接不让我们买米买油,兄弟们就过不下去了。中,我们和朝廷打成平局,最后和谈,朝廷招安,或许保持现状。下嘛,咱们让剑一堂直接灭了,从此天下再无连环十二坞之名,都是率土之滨,统一归朝廷管辖。至于我等,肯定被定个恶贯满盈的水匪大盗之名,菜市场就是最后的归属,说不得还要连累家人。”
“那照你这么说,肯定是不能硬扛了,打赢打输都没有好结果。”另外一个脸上有疤的长老,脾气火爆的拍桌子道。
“我只是分析形势,咱们怎么做,还是要老大来拿主意才行。”长须长老道。
“老子能拿主意早就拿了,还在这里瞎扯淡!”鹰眼老七白了一眼长须长老。
众人也跟着叹气,不知如何是好。
“哎,大家也不要灰心,我鹰眼老七纵横江湖数十载,怎么说还是有几个朋友的,我已经托了人去和剑一堂的人接触,不管他们是什么想法,总要划下个道来。到时候,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只要他们肯提要求就好。”
“哦?帮主请了什么人帮忙?”
“少林寺的方丈、武当派的掌门,这两人都是佛道两家的大成者,在皇族人面前都是说得上话的,还有陆小凤。”
“陆小凤?”有长老不解道:“陆小凤是谁?怎么有这样的能耐?”
“陆小凤前些日子才破获了假银票案,解决了花家的难题,也算是给朝廷立了功劳,应该能和剑一堂的人搭上话。陆小凤这个人,交游广阔,最大的本事就是交朋友了,也许,我们还能寄希望于他。”鹰眼老七解释道。
被寄予厚望的陆小凤,正在百花楼里耍赖。
“花满楼,你就带我去呗,你若是不带我,我就自己偷偷的去。”
“好啊,要是你进得去的话。”花满楼笑道。
“哎呀,花满楼,你学坏了,明明知道那位云大人身边高手如云,我怎么可能近他的身,你这不是等着看我的笑话吗?”陆小凤夸张的捧心做受伤状。
“云兄只邀请了我一人,我又怎么好带你去,他并非江湖中人,官宦之家对这些礼仪更是讲究,不若我先和他说一声,再请你去,可好?”就算被陆小凤这么耍赖,花满楼依然充满了耐心。
“不好!”陆小凤长臂一展,闻名天下的灵犀一指出手,刚刚还拿在花满楼手里的请帖就到了他的手上。花门楼也咩想到陆小凤会和他过招,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回过神来,只得摇头苦笑,道自己交了“损友”。
“哈!这位云大人,做的都是杀伐果决之事,字迹却难得清秀文雅。”陆小凤能做一个浪子,还是有本事的。普通江湖人就学那点保命的功夫已经耗去了全部精力,陆小凤不仅要学武功,还要会品酒、会赏诗、懂歌舞、辩音律,不然一个名妓和他说话,他要怎样才能接的上话题。这些东西名门世家子弟都不一定会全学,陆小凤倒也是个全才。他虽然唱歌难听,但他能听出琴声中的心绪,陆小凤虽然经常是个穷光蛋,但他辩得出价值千金的古董。所以,陆小凤能品评云惟珎的字迹,就不显得奇怪了。
“早就说了,云兄是文人。”花满楼无奈道。
“是,是,君子之风嘛。”陆小凤两根手指夹着请帖来回晃荡,道:“这位君子请花公子十日后在玉阳楼赴宴呢,这玉阳楼的酒席都排到明年去了吧,他现在人还在京城就把玉阳楼的席面都定好了,果然好本事。我就常常被老板娘轰出来,真是同人不同命。”
“你若是吃白食,哪家店都要轰你。”花满楼笑着给陆小凤续了一杯茶。
“唉,花满楼,你说这连环二十五坞这么大的事,那位云大人怎么不赶紧到江南来,还在京城做什么?”陆小凤好奇的问道。
“他自然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