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慕齐霜一惊,立刻起身护在了苏若澜身前。也就在同时,病房的门被人用力踹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出现在了门口,她手里拿着一把刀,边哭边喊着:“苏若澜,我要杀了你!”
待看清眼前女人的长相之后,苏若澜蓦地愣住。
女人身后跟着几名医生护士,很快就制住了她,刀也夺了下来。女人被半按在地上,像是知道报仇无望,绝望地失声痛哭起来:“苏若澜,我当初就应该找人弄死你,你看看你把承安害成了什么样子!”
不是张凤琴又是谁?
苏若澜半天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张凤琴被拉走,她忙看向身旁的慕齐霜,急切地问:“姑姑,许家出什么事了?”
刚刚慕承舟不是说许承安没事么?难道他在骗自己?
“许承安只是受了伤,没有生命危险。若澜,你不要激动,先养好身体再说……”见状,慕齐霜连忙安慰她,试图稳住苏若澜的情绪。
但苏若澜很清楚,慕齐霜根本没有说实话。情急之下,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一把扯掉了手上的输液针头,翻身就要下床。
“你要去哪里?”
慕齐霜大惊失色,想上来阻拦她。而苏若澜一起身就觉得天旋地转,还没下床就再度倒在了床上。她的反应让慕齐霜吓了一跳,立刻按响了床头铃。
听到动静之后,一群医生和护士赶了过来,慕承舟也去而复返,第一时间冲进病房,急道:“若澜,
你怎么了?”
看到苏若澜拔掉针的手背上正在缓慢往外渗血,慕承舟瞳孔一缩,立刻上前想将苏若澜扶起来。
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苏若澜时,却被一把推开了。
苏若澜挣扎着起身,双眼通红,里面充满了恨意。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咬牙问:“慕承舟,你到底对许家做了什么?”
她有种预感,让原本高高在上的张凤琴疯狂成这个样子,绝对不是许承安单纯出了车祸这么简单。
闻言,慕承舟眼中竟闪过一抹闪躲,又抿了抿唇,最后只冷冷地说:“这是我工作上的事情,说出来,你也不懂。”
“你是不是不敢说?”
苏若澜发觉,自己竟然头一次对眼前这个男人生出了些许恨意,她眼里布满红血丝,挣扎着上前抓住慕承舟的衣袖,强迫他和自己对视:“许承安现在在哪里?我要见他!”
既然慕承舟不肯说,那她就自己去找许承安问清楚。
“你为什么一直想着许承安?”
慕承舟似乎终于忍到极限,他一甩手,带着几分怒意道:“你是我的妻子,不要在我面前三番五次提起别的男人!”
他这一甩其实并没有用多少力气,可苏若澜刚刚醒来,整个人虚弱得一阵风就能吹倒,这一下,顿时让她失去平衡,再一次摔在床上。
慕承舟没想到会如此,他眼里的怒火瞬间熄灭,换成了化不开的担忧和愧疚,下意识想上前去扶苏若澜。
“承舟!”
见慕承舟如此,慕齐霜也有些看不下去。她及时站出来挡在两人中间,有些痛心地对慕承舟说:“你就告诉若澜吧……反正,她早晚也会知道的,不是么?”
听到慕齐霜也如此说,慕承舟的目光再度落到苏若澜身上,他眼中闪过一抹挣扎,最后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道:“许氏破产了。”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仿佛一道惊雷在苏若澜耳边炸响。
过了许久,她才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反问:“你……你说什么?”
“许氏破产了。”慕承舟又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句句宛如尖刀般扎在苏若澜心上:“现在许氏名下大部分产业很快就要进行拍卖,已经无力回天。”
“是你的做的吗?”
苏若澜语调发颤,她看向慕承舟,声音里充满了绝望:“是不是你趁他出车祸这段时间,让许氏破产的?”
“这是许承安不自量力,资金链断裂才会如此,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慕承舟皱眉:“若澜,在你眼中,我难道就是这种人?”
苏若澜的眼泪再度落了下来。
难怪张凤琴会如此恨她,甚至不顾一切带着刀来医院——许氏破产,她心心念念想守着的家业也没了,一夜从贵妇变成凡人,一向心高气傲的她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苏若澜不知道这件事是何时发生的,她只知道,倘若那天晚上许承安没有来保释自己,没有出车祸,也许,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就算许氏资
金突然出现问题,要是有许承安在能及时处理,也不至于沦落到破产的地步。
张凤琴说得没错,都是她害的。
“……你走吧。”
过了许久,苏若澜终于开口,用极低的声音说:“我暂时不想见到你,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好吗?”
慕承舟本来还想说什么,但见苏若澜如此,他终究只是叹了口气:“你好好休息吧,过几天,我来接你出院回家。”
说完,他就再度走了出去。
苏若澜默默躺在床上,慕承舟临走时的话,让她原以为早就麻木的心,再度疼了一下。
家?她和慕承舟的家吗?曾经苏若澜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