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造成的。”
顾涵东极快的语速在最短的时间内,就给出了回答,“所以,我也不是没有恨过他,怪过他的。”
之前的五年里,顾涵东和帝长川几乎生平从未有过的,关系彻底降到了冰点,他因妹妹一度和他反目,工作上,业务上,各种敌对帝氏。
而帝长川却故意退避三舍,柒旗也是在那期间,被帝长川舍弃,顾涵东收入囊中的,这其中还有很多很多分公司和连锁企业。
大事小事上,他们都曾敌对过的,可到头来,顾涵东发下这一切,都等于是他自己在单方面的泄愤而已。
帝长川只是不断的忍让纵容,和时间这两方面,来消磨顾涵东的怒意而已。
试问,如果不是因为顾念,帝长川会做这一步?会甘愿舍弃帝氏无数分公司和资产,随意让顾涵东侵占收购?
因为她一人,他一忍再忍,一退再退。
顾涵东也是男人,他清楚明白这其中所有,更加感同身受,所以现在才会对帝长川改观。
忍耐这种东西,忍一次很容易,忍两次也不算难,忍三次四次,能算是持久,但如果忍上百次上千次,忍长达数年,那又代表了什么?
不是这个人懦弱无能,而是他真的明白与悔过,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去尽可能的弥补。
支持以恒,是能力,也是本事,但同样也能反馈出一个人的城府和素养,更能表
现出顾念对他的重要性!
“他做的已经够可以的了,我知道他曾对不起你,也伤害过你,但念念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顾涵东叹息的挽起了顾念的手,“过去的五年里,你过得不好,难道说长川就过的好了吗?”
他们都在痛苦,她因伤势而煎熬,他因恢复全部记忆而悔过。
身体上的伤痛,虽严重,虽是折磨,但和心上的痛相比呢?
“你非要埋怨他,责怪他,我能理解你,但就没有想过吗?这是对他的惩罚,不也是对你的吗?”
顾涵东一番话语,完全发自肺腑,“我是你亲哥,我希望你越来越好,每天都幸福快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看到她因天气转变饱受旧伤发作的痛苦,顾涵东心里会不痛吗?
看到她因曾经绑架案的伤害,而患上了ptsd,一次又一次沉浸在绑架事件的煎熬中,顾涵东心里又岂能不难受?
他看着面前一言不发的妹妹,动手扶着她的脸颊,拭去了她眼角一丝晶莹,“你爱过长川的,可能现在都还在爱着他,别再否认了,你骗的了所有人,包括你自己,但唯独骗不了你的心。”
如果她真的不爱了,不在乎了,那还会记恨在意曾经帝长川的所作所为吗?
如果她真的释怀了,不在意了,那还能原谅所有人,唯独不肯原谅他吗?
“你爱他,就别再推开他,不
管以后具体结果如何,是彻底彼此相忘分手,还是继续下去,念念,去面对他吧!只有这样,你才能彻底将曾经的一切释怀放下,让自己走出来。”
总是一味的逃避和闪躲,不会解决问题,反而会加重恶化,还会让她不断的深陷曾经的伤痛中,难以自拔。
那不是对他的惩罚,而是对她自己的。
要一次又一次的扯开刚刚愈合的伤疤,反复触碰,弄得鲜血淋漓,又支离破碎。
顾念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纤长浓密的长睫凌乱的颤动着,无措的抿着下唇,深吸了几口气,才重新睁眼看向眼前的男人,“非要去面对吗?就这样互不干扰,彼此相忘,不可以吗?”
她推开了顾涵东的大手,转眸看去了窗幔,有些复杂的眸色涌动,“我是在想不通,到底为什么,哥,你也曾失忆过,也曾一次又一次伤害过珊珊,现在明知道再也不可能了,又为什么还要继续纠缠她呢?”
“是你觉得当初自己没有做错,还是不知道忏悔醒悟,亦或者,还是你们觉得,只要你们男人不放手,这场感情里,我们就逃不掉了吗?”
顾涵东没想到她会将问题绕到自己身上,显然一时间面容就深了。
其实,顾念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谈及他与乔珊珊,可能是境遇差不多相同的缘故吧,让她一度非常疑惑,为什么那些做了错事的男人,还
要恬不知耻的重新回到她们面前,继续这样纠缠。
过期的糖,再甜,也是要扔掉的,过期的爱情,余温再高,也是枉费。
难道这种显而易见的道理,他们就真的不懂吗?
顾涵东仔细想了想,也略微的叹了口气,才说,“你说对了,只要我们男人不放手,就分不了手。”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和珊珊就不可能了?”他叹息的伸手在顾念头上揉了揉,扶着让她躺下,顺手替她盖上了被子,“就因为知道曾经做错了,现在才更要想尽办法弥补啊。”
“而且,珊珊对我也很重要,亦如你对长川来说,也非常重要,他很爱你,从很早很早之前,他就爱你了。”
顾涵东思量了下,“要不,我和你说一件事儿吧!”
顾念本就被他一席话听的讶异错然,此时也有些思绪发沉,只是疑惑的轻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