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之间,超近的距离,呼吸交绕,四目相对。
提及到了海利的身世问题,顾念愣了几秒,随之纤长浓密的长睫微落,移眸看向旁处的同时,也漾起了浅然莞尔的淡笑。
那笑容过于不走心,也过于嘲弄讥讽,其中渗出的冷意,愈加分明。
她笑的花枝乱颤,似有些忍俊不禁,也似听到了最荒谬的笑话,良久,眸中染满冷笑的才睨向了他,“海利是我和谁生的?”
海利根本就不是她生的孩子,只是她机缘巧合下遇到收养在身边的孩子罢了,那是乔珊珊和盛少琛的亲生骨肉。
但这种话,她会如实说出来吗?
且不说乔珊珊和盛少琛的关系还未处理清楚,海利身份暂时无法彻底公开,就算可以,她也不会亲口和他讲明的。
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你觉得我有向你解释的必要吗?”她反问着,眸中的笑意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冷意,森寒无尽,几分愤懑,几分仇
怨,“请问你是我的什么人呢?我为什么要将自己的私生活,一五一十的和你解释?”
她再度柔柔一笑,那笑也太冷,说是笑,不如说只是轻微的扯了下唇角而已,“与你有关吗?”
好一句‘与你有关吗?’硬生生的震痛了帝长川的耳膜,他也极快的从怔松中挣脱,精致冷峻的面容上划过冷戾,手上桎梏向她的气力收紧,旋即就封上了她的唇。
“帝长川,你少在我这里发疯!”她愤愤地弹起身。
帝长川侧身坐起,转过来再看向她,强压了压眸底的一片冷厉,和满腔无处安放的躁怒,努力深吸了口气,“顾念,你不气我会死吗?”
男人单手撑在她脑侧,另只手擒着她的脸颊,“我都已经不在乎你这几年和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和我说句实话,那孩子是和谁生的,就这么难吗?”
他知道自己曾经做了很多对不起她的事儿,太伤她,而那场绑架案,对她的伤
害也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她离开了五年,这期间,不管和任何人,发生了任何事,他都可以不介意。
但毕竟涉及到了孩子,海利还那么小,弄清楚生父是谁,也是很有必要的。
他是可以动用私人关系各方打听,或许也能知晓,但和她亲口说出来的,完全就是两种概念。
顾念在被他再次束缚时,就放弃了一切挣扎,只是定定的冷眸注视着他,良久,嘴角边又溢出了残狞的讥笑,“不难啊,甚至非常简单。”
帝长川紧起了浓眸,面容也泛了波澜,感觉她似还要说什么,便没言语,只是等待。
她继续再道,“吐真剂,就像你曾经对我用过的一样,故技重施,不向来都是你的专长吗?”
一句话,含沙射影又恰到好处的将他曾经的所作所为阐述,还反讽的染出了她的愠怒。
霎时间,帝长川就沉默了。
片刻后,他便松开了她,只是高大的身形依旧未曾移开,黑
如点漆的深眸,一瞬不瞬的凝着她,倏然,微微俯下身,在她额头上卿了卿,“不说就不说吧,我会待他和轩轩圆圆一样,好好养大的。”
不过就是个孩子而已,生父具体是谁,似也无关紧要。
此时此刻,他也只能这样找心里安慰了。
但顾念却不屑的摇了摇头,轻言,“我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要你养?而且,他也有父亲。”
帝长川俊颜上的阴霾更浓了一些,但能看出已经在强压收敛,半晌,才低声溢出了句,“ok,先不提孩子的事儿了,再说说你和我。”
“我最后说一遍,老老实实把和其他男人的关系处理干净,断利索了,别再让我发现,否则……”
他刻意没再说下去,而顾念也清楚的知道这个‘否则’的后果,究竟如何。
帝长川怒而勃发的深眸浅眯,逡巡着她白嫩的容颜,磁性的一发不可收拾,“你不断也没关系,我帮你。”
顾念无措的咬住
了嘴巴,她很想开口言语,但不能说话,稍微一动,便可直接和他亲密接触,她反感这样的一切。
帝长川也吃定了她现在既不能动,又无法言语的状态,邪肆的俊颜泛起粲然一笑,坏坏的,也痞痞的,意有所指般,“谈完了这个,再来谈谈别的……”
顾念趁着他沉浸的短暂间隙,猛然一把推开她,仓皇的跑出了房子。
帝长川缓了缓才转眸看向那扇被推开,大风吹的吱嘎作响的小木门,俊颜暗沉,眸色幽深又复杂。
顾念慌乱的从房子跑出后,就直奔了海边。
却在她不注意时,后方男人在月色下被光线拉长的身影也愈加靠近,低沉的嗓音轻缓,随着夜空中海浪的怒吼,显得空旷又暗哑,“不喜欢?”
顾念随之起身转过来,朝着他就扬起了手腕,只是巴掌并未落下,她细腕就被男人一把擒住了,他定定的看着她,“我不是履行承诺没碰你吗?还生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