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的瓢泼大雨,倾盆直下,洗刷着深夜的城市。
酒店的奢华套房内,灯火通明。
顾念饱尝的剧痛难忍,整个人蜷缩成一小团,随手将毛巾死死的塞着嘴中咬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压制那剥皮剜肉的痛楚。
她疼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隐隐发抖,冷汗渐渐早已染湿了她的衣衫,额头上,长发也湿漉漉的贴着脸颊,狼狈的脸色,糟糕又苍白。
帝长川一直坐在一侧,除了眼睁睁的看着她这样外,别无他法,也无能为力。
她太抗拒他,根本不允许他的靠近,甚至稍微说句话发个声音,都会引来她糟糕的情绪喧嚣。
他起身踱步向外,连续拨打了数个电话,让林凛找寻医生,询问该如何化解这类的旧伤发作。
林凛也是一筹莫展,无奈之下,只能踌躇的说,“帝总,最好的中医和西医,都在中心医院,要不,我联系一下江硕副院长吧!”
片刻后,林凛的电话没打回来,而江硕的电话却直接打了进来,“是顾总旧伤复发了吗?这几天预报都有雨……”
“按摩旧伤部位,促进血液循环,还有几个药方熬水泡澡,我这就发给您!”
江硕的电话挂断了,帝长川看着手机中收到的消息内容,俊逸的面容暗沉,又唤来了客房服务准备相应中药。
等他再回卧房时,顾念这边的疼痛又上升了几个等级,可能也是外面连绵大雨不断
,导致她腿上和肩上的旧伤,彻底爆发,剧烈的痛楚,折磨的她死去活来。
帝长川无奈的上前将她紧紧的捞入怀中,“我给你揉揉,按摩一下会有帮助……”
他不再顾忌任何,大手直接覆上了她的肩膀,却刚一碰触,就让顾念疼的脸色煞白,难以控制的她不住咬着自己手指。
稍微碰一下都疼成了这样?
他有些不知所措,正在此时,外面门铃也响了。
以为是客房服务送来中药,他起身过去开门,但出现在眼前的,并不是酒店服务生,而是傅晏。
他一路风尘仆仆,休闲外套上早已被雨水染湿,单手提着个药箱,丝毫不理会帝长川眸中的疑惑,直接越过他,往房内走去。
“顾念旧伤复发了吧?”他扔下了句,推门就进了卧房。
帝长川箭步跟了过去,本想说什么,而傅晏焦急的动作丝毫不给他任何质疑的时间。
傅晏径直走到床旁,伸手就将顾念抱了过来,“别怕,我来了,我来了……”
他轻声哄了哄,然后侧身打开了医药箱,拿出早已调配好的药剂,除去针帽,轻轻的刺入了她手臂上的肌肤,缓缓将药液推进了她体内。
帝长川冷然的站在一侧,深眸阴鸷,“这是什么药?”
“止痛剂。”傅晏冷冷的回了句,又扶着顾念轻声安抚,“没事,我去给你烧水,稍等一会儿。”
他安抚了顾念,便极快的起身,从
药箱里拿出了几包配好的中药,直奔了厨房方向。
因为这里是酒店,开放式的厨房里并没有多少厨具可用,傅晏转了一圈,只能叫来了服务生,将几包中药交给对方,并叮嘱了如何熬煮。
待服务生离开后,他又折返回卧房,侧身抱着顾念,大手轻轻的按压着她的双腿,一点一点按摩。
与此同时,他也不耐的抬眸看向了帝长川,“你也来帮忙,轻一点,按她的腿就行……”
帝长川深吸了口气,到底走过去按照傅晏交代的,轻轻的给顾念按摩着双腿,她虽有抵触的反应,但傅晏一直在旁,声音轻柔,“先别顾忌那么多,听话,有我在,没事的。”
顾念是真的很听他的话,乖巧的低了低头,就闭上了眼睛躺下了。
可能是止痛剂起了作用,也可能是傅晏和帝长川的按摩多少有些缓解,她多少症状算是缓下了一些。
服务生也将几包中药都熬煮好,一并端了进来,傅晏将这些中药水都倒入了浴缸里,又放了很多热水,将水温调到适合左右,才转身向外。
而这时,帝长川已经抱着顾念走了进来,将她轻轻的放入浴缸内,俯身轻抚着她的脸颊,“好好泡个澡,有任何事儿,就喊我,知道吗?”
顾念微睁的眼睛染出不桀,并未说什么,只是无力的抬手朝着他挥了挥,示意让他出去。
帝长川虽还有些不放心,但也不想在这
个时候惹她不快,只是深深的睇了她一眼后,才转身和傅晏一起出了浴室。
他侧身倚着浴室旁侧的墙,从西裤兜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支放在了唇边点燃,随着一口烟气的缓缓溢出,他冷眸也睨向了傅晏。
傅晏不同于他,还有闲情雅致吸烟,他则又再度继续调配起了药剂,一边忙着一边说,“这几天都会有雨,止痛剂我多配出一些,在她情况很遭的时候,才能用。”
这种他专门调配的止痛剂,药效极强,长期使用,会破坏她本体机能,所以傅晏必须再三叮咛。
帝长川叼着烟,烟气迷蒙的俊颜邪肆又深邃,轻微启唇,“她怎么会这么严重的?”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她肩上的伤,似乎比腿上的旧伤还要重,重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