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这边,保姆将顾念打包回来的小吃,分别用餐盘一一盛好,再放在两个孩子面前,让他们食用。
海利认真的吃着一小份炒面,小小年纪,用起筷子很灵活,吃的也很香。
而旁边的囡囡却相较而来,很是笨拙,简单的筷子,都不太会用,不仅仅夹不起来面条,还不慎将筷子打翻。
海利满脸不屑的望着她,鄙夷之情尤为明显,“你都多大了,除了会尿裤子,还会做什么?吃都吃不好,就是个小废物嘛!”
囡囡有些无语,也气鼓鼓的撅着小嘴巴,奶声奶气的还嘴道,“麻麻说过,我虚岁是四岁,实岁刚三岁而已,我还小呢。”
“我三岁也会用筷子了呀!”海利摇了摇头,小声还‘切’了一声,气的囡囡当即就红了小眼眶,幸好旁边有保姆,不停的哄着小丫头,还一口口喂她吃东西。
帝长川安静的坐在一边,注意力几乎都放在了海利身上,刚刚傅博年的忽然到此,正好印证了他的猜测,阿难可以判定,绝非顾念所生,不过,这小子又是怎么回事?
这女人跑出去五年,和谁生了这小东西?
海利被男人这样灼灼的目光注视久了,不免也觉得不适,孩子下意识的用小胳膊护住了面前的几样美食,“叔叔,你很饿嘛?”
帝长川皱起了眉,“你什么意思?”
“你木有
钱嘛?这些东东,是妈妈买给我的,是用钱钱买来的,叔叔要吃的话,要掏钱呦!”海利一本正经的,还用手比了个‘数钱’的姿势。
帝长川无力的唇角一抽,冷笑了声,“呵!”
海利边吃东西,边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着帝长川,“叔叔,你木有家嘛?怎么经常看你来舅舅家呢?是想借住嘛?”
帝长川,“……”
“哎……”海利突然放下了筷子,似也吃的差不多了,拿着餐巾擦嘴巴,同时也唉声叹了口气,“叔叔,你好可怜呀,妈妈说不让我欺负残疾人,你要是真的太饿了,就吃吧!”
他说着,然后像模像样颇为大方的将自己面前的东西,一一都推向了帝长川。
男人近乎无语的看着这小鬼,果然,他和这孩子,完全就合不来!
“你吃吧,这么大人了,木有家也木有钱,好可怜……”海利哀叹的同时,也摇晃着小脑袋,唏嘘短叹的乍有一番心疼他的架势。
帝长川看着这个发自内心鄙视嘲讽自己的孩子,一瞬间,平生第一次对一个小家伙没了好感,轩轩和圆圆这么大的时候,也没这么讨人厌吧!
不行,他一定要弄清楚这孩子的亲爹是谁,什么样的基因,能生出这样的儿子呢……
—
客厅这边,顾念看着傅博年,谈话还在继续,“傅总。”
她轻顿了下,也
略显无力的叹了口气,“其实,你也早在一年前就发现重新回到你身边的这位沈小姐,并非是你在等的女人了吧!”
傅博年讶异一怔,没想到顾念竟能如此准确无误的道破他的心事……
他和沈念,有过三年的婚后生活,不管中途发生过什么,他们都彼此很了解,细微之处,不是容貌相似,用一句‘失忆了’就能彻底敷衍了事的。
“之所以一直瞒着不提,是你也发现,真正的沈念可能再也回不来了,所以,才故意办了这场婚礼。”
顾念虽然这期间从未回过国,但淦嗔派人将所有一切查的非常仔细,前不久傅博年的这场大婚,虽声势浩大,但不过只是一个幌子。
婚礼现场,如果不是顾念突然到场‘搅局’话,傅博年本人也要拿出沈家藏匿双生女,冒名顶替替嫁一事的,也要追究询问真正的沈念下落。
这是真的。
顾念只是没给他这个机会而已。
“你只是不愿意接受,也不想承认沈念真的已经去世的事实。”顾念望向他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浓稠,也染了些许复杂,“我的出现,不仅揭穿了这一切,也给了你一个不得不相信和面对的理由。”
傅博年身形明显有些晃动,往事如烟,百感交集,汇总在一时,竟再道不出任何话语了。
“从很多方面讲,你也对不起沈念
,但怎么办呢?她是真的已经过世了,没办法再报复你,你也没办法再弥补她了,所以我故意延迟一年没揭穿,也算是对你的一种惩罚吧!”
人在什么时候最容易绝望?
就是一只希冀憧憬的,眼看着即将能得到了,却在这一刻,功亏一篑,土崩瓦解。
傅博年本以为沈念还健在人世,他等了这么久,故意和假的沈念逢场作戏,甚至不惜昭告世人大婚的消息,一方面想揭穿沈家的罪恶,另一方面,也想逼真正的沈念现身而已。
但他得到了什么?
得到的,只是沈念已故的消息罢了。
心灰意冷,万念欲毁,也不过如此。
傅博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这样的惩罚,对我来说,太轻了!”
顾念毫不走心的轻然一笑,“是啊,和沈念当初的遭遇相比,确实太轻了,但估计她在天有灵话,也算是能欣慰了。”
看着自己最爱的男人,替自己报仇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