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一晃就过了半个月。
这期间,顾念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第十六天上午,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好不容易恢复了意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这期间又发生了什么,却在意识稍微清醒后,第一反应就是努力想坐起身,却发现稍微动一动,全身上下都恍若不听使唤似的,除了痛,还有麻木,好似没了知觉一样。
她费力的挣扎扭动,即便碰歪了手臂上的吊针也毫不在意。
这样的挣扎举动,到底引来了别人的注意,淦嗔也是闻声才推门进来的,三两步来到了床边,扶着她勉强坐了起来。
她也通过这一举动,稍微感知到了腿部的存在,却还有点不确定,费力的想要抬手扯掉身上的被子,但双手也不听使唤。
毕竟昏迷了太久,外加反复手术,药效的持续,都加重了身体失灵的结果,这点她身为医生,是明白的,但此时此刻,她却不想那些。
淦嗔看着她费力的举动,也猜到了她想做什么,便索性一把掀开了她身上的薄被,顾念亲眼看着自己纤细的双腿还存在,这才将悬着的一颗心,稍微放下。
而旁边的淦嗔也看着她的举动,忍不住抿唇笑了,“是不是怕我真给你截肢了?”
他若告诉她当时只是吓唬她的,她会信吗?
顾念没什么心情和他开玩笑,只是稍微舒缓了一口气后,又被
一股火横冲上了心头,那就是,她发现自己没穿裤子!
是真的没穿!
她想也没想就要开口说话,但干涩的嗓子就像是一道干枯的溪泉,任凭她动了动嘴,也道不出任何声音。
淦嗔就这样有些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幽深的视线又沿着她的目光,慢慢下移,直到移到了她纤细白嫩的双腿上,才说,“是不是想说为什么自己没穿裤子?”
他不耐的皱着眉叹了口气,抬手就在她头上轻戳了下,“亏你自己还是个医生呢,讳疾不忌医的道理,不懂吗?”
还有,她昏迷了这么久,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又怎么可能穿衣服,能给她穿个上衣,已经算是不错了!
淦嗔懒得看她那一副怒气冲冲的小样子,直接扯过薄被又给她盖上了,还捂了个严严实实,“嗓子说不出话是正常的,这段时间用药有些过多了,过几天就恢复了。”
她高烧了数夜之久,又反复做了几次手术,用药多也是正常,而嗓子发炎也是事实,过几天就能恢复,也是真的。
顾念慢慢的敛下了眸,视线被透过窗子的阳光吸引,又转眸看向了窗外。
“你昏迷了十五天,等会儿大叔给你检查下身体,确定没事了,给你把导流管和……”
他没说下去,只是余光扫了眼她身上链接的几个管子,猜测着他就算不说,她也能知道指的是什么。
女孩子面子
薄,加上两人关系着实特殊,他也不想过分为难她。
淦嗔随之又言,“反正过会儿大叔就给你拔了。”
他说着,又起身给她倒了杯水,插上跟吸管,递到了她嘴边,顾念是真的有些渴了,咕噜咕噜的喝了大半杯,还想再喝时,就被淦嗔制止了。
“刚醒,别喝那么多。”他移开了水杯,取而代之的拨开吸管,将剩余的半杯水自己喝了,然后又说,“你喝那么多,尿也会多的,懂吗?”
顾念脸颊羞愤的一红,发狠的咬了咬下唇。
他被她这幅小模样逗得又笑了,忍不住抬手在她头上揉了揉,“是不是想知道这里是哪里?”
淦嗔几乎跟自言自语差不多,所以也很快给出了她答案,“不告诉你是哪里,反正不是a市。”
说了一会儿,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迈步走了进来,个子不算很高,也就一米七几,反正和人高马大的淦嗔站在一起,显得就更矮了。
但人的气质这东西,不是通过身高来决定的,这男人,长得也不是很帅气,可能也是保养得当的缘故,让他五官面容上,丝毫没有任何岁月的摧残,反而凑在一起,显得很耐看,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气质如玉这个词。
男人目光深深的扫了淦嗔一眼,只道,“出去!”
待他走了以后,男人便开始给顾念检查身体,拨开眼睛拿着电筒看了看,
又问了她几个简单的小问题,因为她暂时无法发声,只是通过点头和摇头来回答的。
确定暂时没什么问题后,便一一撤走了她身上的几个管子,拔掉了导流管,又给她肩上的伤口重新换了药。
但等处理到腿上的伤口时,就相较于很繁琐了。
因为此时顾念的双腿,是双腿都植入了钢钉,同时也佩戴了固定器,体外的钢钉也一颗颗的刺入肌肤,光看上去,就异常触目惊心。
男人应该是专业水准级别的医生,处理伤口时,看似动作极快,但却异常详细缜密,几乎不会弄痛她。
差不多都处理完了,男人站在床边又说,“你的双腿股骨都是开放性骨折,同时左胫骨和右腓骨粉碎性骨折,我前后为你做了两次手术,但现在的结果还不是太好。”
说完了,男人便收拾了下东西,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