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莜梵错愕不已,如遭电击般的僵在那里,文件上的白纸黑字,每一个字她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为什么组合在一起时,她就看不懂了呢?
与其说看不懂,倒不如说是不想接受。
好一会儿,她才努力找回了自己的思绪,而旁边一直静默宛若局外人的廖雨辰,也在此时,终于有了些许情绪展露,只是扬起的唇角,凄然的冷笑,说不出是在嘲讽冉莜梵,还是在讽刺顾念。
冉莜梵只是觉得他面容上的笑,很刺眼,但更刺眼的,还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她恼羞成怒的突然变脸,一把就撕碎了面前的文件。
洋洋洒洒的碎纸,如雪片般洒落满地。
顾念漠然的扫着她,“这只是复印件。”
“你……”冉莜梵气急败坏,猛然窜身而起,箭步就抓住了顾念的衣领,“你什么时候做的?”
和韵医美,是她近乎付之了全力操办起来的公司,从建成到运营,不过短短数月间,就被顾念收走了?
还是在她不知名的情况下!
因为和韵医美,从经营模式,到运营销售的所有产品,都是和顾念的研究所如出一辙,还剽窃了不少她这边的核心概念,也因此,冉莜梵退居幕后,找了个毫无干系的旁人,顶替总裁一职。
却没想到,这原本以为精妙的一举,倒成了她最后满盘皆输的关键!
顾念无
力的叹了口气,抬手拨开了她的束缚,“冉莜梵,我明明给过你那么多次机会,你却从来不知道珍惜,现在还反手雇人伤我哥,还想杀了他?你确定自己有这个能力吗?”
这一次,只是顾涵东一时疏忽,才不慎被人偷袭了。
但这种疏忽,只会有一次。
人在经历过生死后,就会对这种东西极为重视,没人愿意天天以身犯险,顾涵东往后也不会再掉以轻心。
冉莜梵对付不了顾涵东,还妄图想要颠覆招惹顾念,还真是有够愚蠢的!
顾念不耐的美眸轻紧,寒光落向她,“你知道什么叫自不量力吗?”
“自不……”冉莜梵诧然呢喃,转瞬发狠的咬牙切齿,“你……好!很好,既然事已至此,那你今天就别想活着走出这里!”
她说着,便睇眸看向了旁边那些保镖,一个眼色过后,保镖们仍旧站立如常,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任何举动。
冉莜梵有些懵了,更加手足无措,转身看了看那些保镖,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又低眸看向了沙发上稳坐的廖雨辰。
沉默了这么久,廖雨辰也才有了想要开口的意思,只是话音未出,先笑了。
他邪肆的面容清隽,笑起来的时候,总是不走心,将痞气和匪气浑然杂糅,这才造就了今日的廖雨辰。
男人挑眉看向了顾念,意犹未尽的点了支烟,随着烟
气的缓缓溢出,笑着说,“顾小姐,果然非同凡响,永远技高一筹,也永远都能让人出乎意料。”
这种褒奖,鄙夷嘲弄的味道太浓,顾念不自然的眉心就蹙了起来。
廖雨辰轻微的深吸了口气,似乎也觉得这场戏演的太久了,有些倦了,便说,“我确实对你挺有兴趣,但还不至于到迷恋的地步。”
帝家这辈上,只有他和帝长川两个兄弟。
但论心狠手辣,还是计谋算计,他都远差帝长川太多太多,可唯一一点,却也超出兄长。
那就是,他有自知之明,又薄情性冷。
他永远不会为一个女人,绞尽脑汁又倾尽所有,更不会为得到一个女人,牺牲所有。
更不会妄想着从谁谁身边夺走一个女人,强行留在身边,就会随着时日推移,而日久生情。
感情这个东西,对于廖雨辰来说,不过是不值一提的一种利益勾结罢了,若有利,那就谈谈感情,若无利,那就一切免谈。
他和冉莜梵是如此,他对别的女人,也是如此。
廖雨辰放下了搭在茶几上的双腿,倾身向前弹了弹烟灰,轻微垂下的眼眸微沉,一丝敏锐的寒光,也在刹那间迸溅而出,“所以呢,你对于我而言,还是成为一具尸体,能更好一些。”
他话音一落,身后所有保镖便似得到了应允的命令,霍然全数向前,齐刷刷的走向
了顾念,将她团团包裹其中。
冉莜梵终于看到了期待已久的一幕,一颗一直处于怒火中烧的心,也似终于出了气,得意的冷笑而出,望着顾念,“你既然那么聪明,就该早就料到,还竟敢一个人来这里!”
那些保镖只是拦住了顾念可能离开的退路,并在四周围堵住她,却迟迟并未动手。
顾念轻扫眼眸,环顾整个房间,“就要在这里动手杀了我?”
冉莜梵冷笑一声,却还不等说什么,廖雨辰先发制人,已经开了口,“你想错了,我不杀你。”
“什么?”冉莜梵一愣,愕然的看向了他。
男人完全无视掉她,只叼着烟继续说,“你是帝太太,帝长川的妻子,从辈分上来说,还是我嫂子呢,所以杀了你,惹怒我哥,对我并没什么好处。”
他修长的双腿交叠,优雅的单手搭在一旁的扶手上,姿态宛若高高在上的王者,只是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