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一道愤然暴怒的女声,在宽大的别墅宅院内,突兀,又刺耳。
“我最后再说一遍,让开!”冉莜梵恼羞成怒的双眸瞪大,因为过于激愤,眼眸早已如一片燃起的火海,猩红如有火在烧,“你们一个个的,算什么东西?不知道我是谁吗?”
她看着近在咫尺,从二楼卧房一直排列到楼下的数十几个保镖,发狠的咬着牙,“就算你们不在乎我是谁,但也要考虑一下我肚子里的孩子吧!他可是你们帝氏总裁帝长川的亲骨肉!”
“如果伤到了孩子一分一毫,你们能承担的起吗?”冉莜梵提高了音量,早已喊破了的嗓子,声音又冽又沙哑,“我让你们滚开!”
从早上帝氏董事会即将召开的前夕,她就被突如其来的几个保镖,强行带来了这里。
整整一天,二十多个小时,她就被这样活活的圈禁在这里,不允许通话,不允许与外界联系,跟不允许踏出二楼半步。
她实在想不通,这样监禁自己,到底是意欲何为!
江远站在一排排的保镖前方,目光沉沉的看着面前暴怒的女人,沉吟了口气,才说,“冉小姐,既然您如此在乎腹中的胎儿,那就更应该好好休息,毕竟您现在的身体,不易情绪化的。”
“滚!”冉莜梵声嘶力竭,“让你们的老板来见我!我要见他!”
她可谓费劲千般努力,整整在床上躺了将近两个月,一次又一次的
服药打针,只为了养好身体,促进胚胎移植和发育。
终于,等到了试管成功,移植进身体,接下来就是安心静待这个新生儿的降生即可,而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
最关键的,冉莜梵除了愤懑这一切外,还有一点,那就是廖雨辰。
她都失踪了将近一天一夜,廖雨辰那边不会没察觉,为什么迟迟没有来找她?
这个计划,不是他们一起商定而出的吗?眼看一切皆要成功了,他却撒手不管了?
又将她至于何地了?
冉莜梵怒火高涨,憋闷的心里就像被塞上了什么东西,更加难耐,转身回房间,将凌乱狼藉的房内,又狠狠的砸了一遍。
噼里啪啦的响声震耳欲聋,她也因过分激烈的运动,而导致小腹隐隐剧痛,不得不停下一切,踉跄的坐在了地板上,失控的情绪崩塌间隙,一阵脚步声,也由远及近,传入了耳畔。
质地极好的手裁男士皮鞋,踩在精致的地板上,发出的响声低沉,也更显压抑。
冉莜梵怔松的面容突然一紧,下意识的身形微动,扶着旁侧的东西,慢慢爬了起来。
她寻声转过身,正好看到从外走进的男人,高大的身形,逆光的身影,那样的笔挺英气,犹如神坻让人挪不开眸。
帝长川脚步不停,一步一步擦在狼藉的地上,缓慢的步伐,更似踩踏在她心间,慢慢地,一贯如影随形的冷冽,也在空气中,霎时倾泻,席卷而来。
些许的威压,些许的肃寒,几分的冷戾,几分的严苛,乃至他睨向她的眼眸,都凉薄的毫无温度。
冉莜梵心脏倏地一紧,一种无形中的恐惧感,在心底炸开,胆怯的抿着唇,原本一腔的话语,却在这一刻,竟似丧失了语言能力,一言都道不出口了。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片刻,直至男人走到了近旁,冷峻的面容,居高临下的姿态,轻落向了她时,她才后知后觉的有所反应。
“长,长川……”她呢喃的呼唤出声,早已嘶哑的嗓音,着实没了往日的娇柔软糯,有的只是凄然,和满目的泪痕交织,楚楚可怜,又我见犹怜。
明明俨然就是一副女子娇柔凄楚,激发人雄性心里,应该怜香惜玉的一幕,却被帝长川漠然的神色全数忽略,极好的上演了一卷郎无情妾有意。
他轻然的侧过身,俊容一闪,彻底无视了她的一切,只是倾身依着旁侧的桌子,拿出了香烟,动手点燃了一支。
冉莜梵愕然的愣了愣,急忙凑过去,小手自然的挽起了男人的手臂,“长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将我关在这里?”
“是因为孩子吗?”她总是被突发的现状,弄得理智全无,但也不至于傻到了极限,“这孩子可是你的呀!长川……”
她垂下了头,委屈的吸了吸鼻子,“你知道的,我是喜欢你的,至于这个孩子,我承认,当初确实没有和你商量,做的可能
不对,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和孩子无关呀!”
冉莜梵越说越激动,轻轻挽着他的手臂,“孩子是无辜的,长川,你怨我恨我都没关系,但求你了,别这样对我,这样对孩子不好,等孩子平安出生了,你想怎样对我都可以……”
她放低了全部姿态,一口一句的‘孩子’,说者动容,听者哀凉,感同身受,也在无形中递增。
冉莜梵记得廖雨辰说过,帝长川这个人,向来吃软不吃硬,不管每次发生什么,总是当初亲眼看到顾念和洛城夕共处一室时,那样怒火冲天,到最后也被顾念三言两语哄好了。
所以,她不能硬来,要软一点,拿出女人骨子里天生就具有的,怀柔攻势。
帝长川从事自主,一言不发,只是倚着桌子,静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