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卧房里,盛少琛淡淡的抬眸看了帝长川一眼,深邃的眸中暗淡,杂糅而出的愁绪暗许,“看来,你的情况也没比我好哪儿去啊!”
帝长川苦叹的扯了下唇,意犹未尽的眸光复杂,只言,“彼此彼此吧!”
说着,他便侧身视线睨向了茶几桌上的那碗参汤,朝着他伸了下手,“把我老婆熬的汤拿过来。”
盛少琛眉心霍然一凛,想也没想的径直起身,一边向外走去一边说,“要喝自己端,我下楼让念念给我做好吃的去!”
帝长川,“……”
—
另一边的豪宅蔚然,布局优雅,颇具格调的后庭院里,廖雨辰一身休闲装扮的漫步于此。
闲有性质的看着鸟笼中的金丝雀,小小一只,却很欢腾,在笼子里蹦来蹦去,时不时的还叫两声,清脆,又悦耳。
身旁一身西装革履的秘书缓步相随,适时的出声道,“廖总,帝氏那边的董事,现在对帝长川态度很不满,后天的董事会,估计也是要弹劾罢免他的。”
廖雨辰轻然的勾了下唇,随手拿了些鸟食,喂给了小金丝雀。
秘书看着老板不言语,但那幽深的面色似心情颇好,便又说,“不过,估计不用董事会的弹劾,帝长川这次是真的要辞职卸任了,他一辞职,那么,帝氏总裁的
位置,就绝对非您莫属了!”
廖雨辰闻言浅笑而出,轻轻的正过身,摇了摇头,“你错了。”
秘书一愣,“可是,您也是帝氏的血脉啊!这是所有人都知晓的,而且,您也是帝氏的继承人,总裁之位交给您,也在情理之中的。”
廖雨辰转眸看向鸟笼中的小鸟儿,饶有兴趣的唇边弧度加深,“帝家现如今,最可怕的,是谁?”
秘书踌躇的眸光疑惑,迟疑了下,才言,“当然是帝长川了!”
这几乎是尽人皆知的事情,金融界一直位于垄断趋势的帝氏集团,帝长川又是出了名的冷戾狠绝,手段残忍到令人胆寒,业内明明树敌众多,却无人敢招惹,畏惧的不就是他本人的狠厉,与绝情吗?
廖雨辰蔚然叹了口气,“你只是看到了表象。”
他说着,迈步绕去旁侧的藤椅上,慢慢的落座于此,看着满庭院的绿植葱郁,慢慢的眯起了眼睛,“帝长川是很可怕,但他的背后,还有一位老太太呢!那才是掌控帝家命脉的核心所在啊!”
“而且,帝长川是老太太一手培养出来的,钦定的第一继承人,就算他想辞职卸任,怕是也未会如愿的!”
秘书恍然的目光凛然,“那您怎么办?我们这么长时间的努力,不都是白费了?”
廖雨辰
慢条斯理的端起茶碗,掀开茶盖,轻轻的吹着里面的热茶,“谁说我的意图就是帝氏总裁之位了?”
秘书彻底弄不懂了,自从廖雨辰被帝氏卸任了副总一职,又被董事会弹劾,还被顾念算计,交出了所有帝氏股份后,他就慢慢的淡出了所有人的视线。
蛰居潜伏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了帝氏那边出乱子,帝长川又有意放弃总裁一职,大好良机,就这么要错过?
廖雨辰喝了两口热茶,慢慢的倾身向后,靠着藤椅,好看的俊颜浅然的笑容,邪肆如猖娟,“我要的是混乱。”
秘书完全听不懂他话里的含义,无措的频频蹙眉。
廖雨辰也不想再和他打哑谜下去,放下了茶碗,随之又说,“小梵那边怎么样了?”
秘书急忙说,“冉小姐那边进展的很顺利,试管婴儿也已成功植入母体,只需好好休养,安心养胎即可。”
但顿了下,秘书又说,“但要等孩子出生,还要八个多月,这时间会不会太长了?”
廖雨辰幽深的眸色隐晦,只言,“不用等了,明天就把这个消息透给董事会那些人,顺便,再知会老太太那边一下。”
秘书一惊,“现在就?这……”
他担心打草惊蛇,毕竟,这孩子还未成型,而且手段也不光彩,试管婴儿
,又需要诸多注意,万一有差错,这难得的筹码,就错失了!
廖雨辰却完全不在乎这些一般,只是挑了下眉,“听不懂我的话?”
秘书下意思的垂眸,“听得懂,我马上去安排。”
待秘书离开后,廖雨辰仍旧靠坐在藤椅上,似有似无的目光扫着鸟笼那边,看着里面活跃的金丝雀,一丝玩味的淡笑在唇边慢慢晕染,随之对旁侧的管家吩咐了句,“把鸟儿放了吧!”
管家下意识的一愣,“放了?”
廖雨辰仰头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好好的一只小鸟,总是圈养在笼子里,有什么意思?只有放生,才会更有意思,不是吗?”
管家听的迷迷糊糊的,但还是按照他的要求,将小小的金丝雀儿放了生,待做完这一切后,又听廖雨辰声音低沉的道了句,“你觉得顾念这个人女人怎么样?”
“顾小姐?”管家诧然惊住,他几乎不怎么认识顾念,只是偶尔听说过一些关于她的内容。
毕竟身在廖雨辰身边工作,对于帝家那边的事儿,肯定要有所耳闻才可以。
管家沉吟的想了想,“廖先生莫非是对顾小姐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