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长川僵持的身形怔在原地,顾念没再理会他,一瘸一拐的往楼下走,楼梯这边,记忆中男人的身影早已消失无踪,她也算舒了口气。
如果让洛城夕看到自己刚刚丢人的样子,还真是……
她不想再想什么,敛眸迈步下楼。
却在走下楼梯时,忽然一件带着体温的男士大衣,精准无误的就落上了她的肩上,顾念身形一僵,一回身,洛城夕一脸复杂的近在咫尺。
他低眸望着她,那目光,深沉又凌乱,像受了伤般,沉甸甸的,也像染满了万千话语。
“冷,多穿点。”他淡淡的,视线在她身上轻微一周旋,白皙的肌肤上,入目的印痕,再次刺痛了他的眼睛。
洛城夕暗自叹了口气,阴霾也接连而至,随之宽大的手掌在她头上揉了揉,“一个人回去,可以吗?我让人送你?”
顾念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她多半也猜到他应该是都看到了,还能说什么?
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想尽快离开,逃离这个荒诞又羞辱的地方!
“走吧,到了家了告诉我。”他说了句,安抚的目光强忍的透出柔光。
顾念没再看他
,耷拉着头,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极快的转身逃似的离开了。
她长这么大,几乎就没像今晚这样丢人的!
但凡是和帝长川在一起,还真是什么都经历了,他可真是……
她找不到任何词汇来形容他,加快脚步下了游轮,外面林凛坐在车上,远远的就看到了她,急忙推门下车,走过去俯身道了句,“太太。”
顾念绕过他,因为这里真的不好打车,便也没想什么,直接上了车,然后道了个地点,便仰头闭上了眼睛。
林凛虽然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但看着顾念这阴沉的面容,也不好再问任何,只能按照她的要求,发动了车子。
这边,她离开了游轮,而另一边,洛城夕就拄着手杖上了甲板。
偌大的地方,冷冽的晚风希面,洛城夕冷然的身形,一步一步走向帝长川。
“故意给我看的?”陆城夕开了口,沉冷的声线和周遭的冷风交织,甚至更冷也更冽,“就像让我看看你是怎么欺负她,玩弄她,然后让她丢脸至极,彻底对我死心,是吗?”
帝长川挺拔的身形依旧清隽,胸前扯开的衬衫和西装外套也未系
,迎着冷风,似是不知任何冷暖般,沉眸也未看他,扫着远处的海面,“都知道还问什么。”
洛城夕垂下了头,轻微的扬了下唇,完全怒极反笑,“做的真好,帝长川,有的时候我是真佩服你,不管对任何事,任何人,都能不折手断到如此地步。”
这根本不是恭维,就是挖苦和讽刺。
帝长川冷冷的薄唇微动,“多谢夸奖。”
洛城夕看着他,轻轻的缓了口气,“你也能成功的激起人的情绪,不得不说,你又一次让我有了动手的冲动。”
话音一落,洛城夕早已安耐不住的铁拳,朝着帝长川就抡了过去。
拳头还未等凑到男人面庞上,就被帝长川早有准备的侧身避开了,他先发制人,一手就擒住了洛城夕的单臂,冷笑如旧,“若非说不折手断,你不也是吗?”
帝长川面容上没什么反应,但下手却异常利落,朝着对方一拳就砸了过去。
洛城夕被他一拳打的结结实实,整个人身形向后踉跄,却尽可能的一下稳住了身形。
帝长川看着他,“先哄着她,这边骗我,那边抢走我一个儿子,然后再用这幅冠
冕堂皇的样子,骗着她。”
他说着时,冷淡的目光轻微下移,注视着洛城夕拄着手杖的另只手,“有必要再装下去了吗?”
洛城夕闻言,也笑了,完完全全的冷笑,旋即,另只手一松,扔掉了手杖。
其实,他的腿于几个月前,就好了。
是真的好了。
在国外接受了几次手术,一段时间的复健后,有段时间确实需要拄着手杖,辅助步行,这也是他刚回国时,顾念见到他拄着手杖的缘由。
但过段时间,腿部彻底康复,也就不需要手杖了。
可能是出于某种惯性,还是有那么一点依赖罢了。
但比如现在,他扔掉了手杖,也照样身姿平稳,和曾经的他没什么区别,若非说有点不同话,那就是这次抡起的拳头,比之前的更狠也更准。
帝长川没能躲开,迎面被他打了一拳。
洛城夕又极快的补了一脚,朝着他胸口方向狠踢了过去,然后,待帝长川倒地时,他几步走过去,居高临下的姿态,冷眸浅眯,“抢走你儿子,是我故意的,因为那不仅仅是你儿子,也是顾念的,你不配做父亲,也没有这个资格!”
“至于其他的,我没有那么卑鄙。”
帝长川倒在地上,不是不能起来,而是暂时没想。
也正因如此,洛城夕看着他,冷冽的唇畔轻扬,一笑的同时,抬腿又朝着他下颚狠踢了一脚,“你以为用这样的方式,她就会对我死心了?”
“你错了!大错特错!”
洛城夕加重字音,冷戾的怒而勃发,“她永远都不会对我死心,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