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大步流星,没有停下,也没有迟疑,继续向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骨子里自带的帝王之气,无形中给人一股沉重幽冷的压迫和威慑之感。“顾念,变成今天这样,是你咎由自取的,机会,我不是没给过你。”他给过她机会的。很多次。她生产前,他是想和她好好相处的,纵使他失忆了,纵使他不记得曾经发生的种种,但他知道,这个女人是特殊的,最起码,对他而言是这样。但她又是怎么做的?她选择和洛城夕离开,还试图想要瞒着他,跟另一个男人远走他乡,再偷偷生下他们的孩子!这种事,帝长川是不可能忍的,但为了她,他到底还是忍下了。他送她去医院,当时她一口咬定必须要去中心医院,帝长川会不知道她到底在盘算着什么吗?但他还是照做了。甚至她生产的数个小时,他都一直陪同在侧,他就是在给她机会,给她时间,等着她亲口说出真相。但她又是怎么做的?她还是瞒了他,明明生了一对双胞胎,偏偏让江硕藏起来一个!
这件事上,帝长川还是忍了,他强忍怒火一个人去了锦城,说是去处理工作,不过是想换个地方发泄怒意罢了。但这期间内,一个半月的时间,他在等,等她的消息,等她的电话,等她亲口对他说出实话。可一直等到他回来,
看到的,却是她和另一个男人住在一起的画面!所以帝长川一鼓作气,抢走了一个孩子。然后又在给她机会,她跑过来表面像在妥协,像想和他示好,但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乃至每一个笑容,要多假就有多假,关于双胞胎的事,又只字不提。他真的怒了,可即便这样,他强忍满腔怒火,也没对她做任何,只是让她等等,等他气消了,再说。但她又是怎么做的?就连装样子演戏的耐性都没有,不过几天,就腻了,再也等不去了……而到了现在,她竟偷偷在他酒里下药,还下的是安眠药,又找了那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对他……帝长川无法再想下去,心下压抑已久的怒意,顺势点燃燎原,剧烈燃烧,烧的他心肺剧痛。他加快了脚步,却在临至房门口处,身后女人柔柔的嗓音倏然响起,一句话,就让帝长川疾步顿住了。她说的是,“我赢了。”只三个字,帝长川冷峻的面容蓦然一沉,随之转过了身。顾念也早已起身,走向他,一步一步,步伐轻轻,面容轻然,“你口口声声说选择前者,想杀了这条野狗,但你的所作所为,却都是后者,你想调教驯服这只野狗,不是吗?”“帝长川,你要是真想毁了我,今天的视频,你就不会打码了!”顾念清澈的眼眸定定的望着他,
叹了口气,“视频中一男一女,男人打码就打码了,如果女人不打码的话,在场的所有人,就不用费心的去猜了,何须给我向大众辩解的机会呢?”这是其一,其二呢。她继续说,“还有,你若真想毁了我,不会带我来这里,也不会让我在这个时候接到海总和李董的电话,你会直接派人安排海总的弟弟回d市,出现在董事会上,抢夺海总的位置。”“而李董那边,李家的私生子,你也不会用这种方式,你完全可以将那个私生子派人带回李家,再嫁祸在我身上。”顾念说到这里,清淡的面庞还是有些苍白,却早已扫去了复杂和错乱,有的只是镇定,与从容,“这样海总和李董,会对我恨之入骨,至于其他财团,你也有的是办法对付,不是吗?”她轻微移眸看向了远处的落地窗,外面的阳光很好,绚烂的有些刺眼,以至于她迎着阳光的方向,不得不眯起眼睛,“不动声色的毁了我的事业,再以患有ptsd提出检举,我的行医执照轻松就能被吊销,至于其他的,更是难不到你的。”“你都无需亲自出面,就能彻底把我毁了!”她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低若尘埃中的一只蝼蚁,想要踩死,只需要轻轻的一点气力即可。顾念走到他近前,仰起头望向他,伸手抚着男人的领带,
扯唇笑了,“你之所以选择现在这么做,你还是在给我机会,给我求饶认错的机会,我说的对吧?”帝长川一言不发,幽沉的眸色阴鸷,冷冷的看着她。这个女人,果然,真的是太懂他了。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没怎么想到,但听她这么一说,确实如此,他真想毁了她,又何须现在这样?顾念垂下了眸,深吸口气,旋即,双膝一屈,跪在了他面前。突如其来的举动,帝长川冷峻的面庞猛然沉下了。她伸手抓着他的西裤,暗哑的字音缓缓而出,“我承认,因为我知道自己对你特殊,所以恃宠而骄,在你面前任性,又发脾气。”“在听说你和上官小姐要结婚时,我吃醋了,所以没轻没重的给你下了药,还拍了那些照片,以为可以威胁到你,对不起,我错了。”帝长川冷然的身形屹立一旁,沉沉的低眸注视着她,一句‘我错了’,她好像说过不下几次了。每次都是这幅委曲求全的样子,但是,哪次她真的知道错了,又是哪次真的知道悔改了?
顾念适时抬起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氤氲的望着他,眼巴巴的,那样的凄楚,那样的憔悴,也那样的动人。“我拍那些照片,并不是想威胁你,只是想惹怒你,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注意到我,才会重视我,才会不让我继续等下去……
”再等下去,她的孩子啊!顾念说的是实话,也是真话。她下药后,拍的那些照片,并不是想要威胁他什么,也威胁不到他的,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