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望着近在咫尺男人深潭一般的眼眸,恍若真的有一丝情欲悄然滋生,她想抓住这个机会,不能放过。她顺势靠向他,闭上了眼睛,淡淡的朱唇封上了他。得到的,不是他的攫取,也不是深入,更不是他往日的迅猛和逞狂,只是帝长川抬手拦下了她。顾念蓦然一怔,诧异和疑惑,乃至惶恐接踵而至。他若迟迟不碰她,那么,孩子的事儿,她怎么提?
难道,他要一直就这样抢走孩子,再也不让她见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在顾念心下骤然炸开,她无法想象,彻底失去孩子的那种感觉,无力,慌乱,接连而至。在她心中奔腾凝聚,衍生的眼眶,瞬时就红了。帝长川端着她的脸颊,皱起了眉,“哭什么?”她哽咽的吸着鼻子,“你不想碰我了,对吗?”声音软糯,娇柔软软的,魅若无骨,婉转,又凄楚。没错,顾念就是在装可怜。但也不能说是装,她本身情绪就很低落,再想到孩子,那种悲伤更被放大,自然的泪水不期而至。帝长川紧蹙的眉宇更深,他浓眸凝着她,抬手擦去了她眼边的泪珠,“不是。”顾念一愣,“什么?”他放开了她,抽出西装胸前口袋里的手帕,递给了她,“你在等等,懂吗?”等?
顾念愕然的彻底愣住,她等了多少天了,还要等?
若在以前,她不在乎。甚至完全就
不想等他,也不存在‘等’这个概念。但现在,她可以等,但孩子呢?她的孩子呢?
她慌了,也乱了,“还要等多久?我已经认错了,你还不能原谅我吗?”帝长川闭了闭眼睛,移眸看向了别处,“非要现在吗?”顿了下,他沉冷的声线再临,“现在也可以,但你身体确定恢复好了?”顾念似乎都没考虑,自然的就点了点头。但这样的举动,却像一道刺目的强光,瞬时就加深了男人的眼眸,他侧颜过来,肃寒的视线眯了眯,“我情绪不对,你确定?”一句话,清淡的字音窜入耳畔,震痛她耳膜的同时,也震慑了她的思绪。她承受不住!
不管现在,还是平时,还是以前。但他什么时候考虑过她的感受了?哪次不是依着他的性子,肆意妄为!
顾念没说话,低头紧抿着唇,忐忑的小手慢慢的抚上了男人的腿,下一秒,帝长川将她逼进了车内狭窄一角。
他单手撑在她脑侧,另只手擒起她的脸颊,薄唇凑向她的脸颊,清冷的凉气袭来,不寒而栗。顾念不自然的手指紧扣着坐垫,紧张的完全不敢和他对视,闪烁的眼眸凌乱,又复杂。他在靠近她唇边一厘米处,就停下了,时隔多天,他心里的怒意还是没怎么消退,帝长川很清楚,这个时候,他不是不想要她,反而更想,那种悸动,那种冲动,就像奔
腾的野马,狂妄的江水,恨不得马上将她按在身下,狠狠惩罚!
但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会下手有多重!他沉冷的眸光透出隐忍的抗拒,冷然的注视着她,“所以,再等等。”话落,他也顺势抬手按开了顾念这边的车门。
随着车门开启,帝长川倾身而起,朝着门外的方向挥了下手,薄唇溢了句,“走吧。”顾念从始至终,大脑蒙蒙的,竟还真鬼使神差的下了车。思绪还未等落定,身后劳斯莱斯便发动,扬长而去。
她讷讷的站在路边,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影,脑海混乱溃不成军,无措的伸手扶着路旁的树木,才稳住了身形。
顾念再开车上路,是在十多分钟以后。这期间她脑中思绪凌乱,挥之不去的,都是他的俊颜,他的声音……再等等?
她想起他说的话语,不禁扯唇冷然一笑,等?她凭什么再等?
她要马上就能得到孩子!顾念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她马上开车去了律师事务所,负责接待她的律师,也是顾氏的御用律师,在业内有着金牌律师,从业几十年从未败诉的著称。中年女人戴着眼镜,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装,干练有素,对待顾念更是客气又恭敬,有礼有貌。顾念坐下后,便将有关孩子的事情,大概交代清楚。
只是,她忽略了双胞胎一事。
毕竟,这暂
时还算个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律师详细听明白了,又沉吟了半晌,然后,没急着准备文件,只是起身给她倒了杯咖啡,然后再坐下后,一派从容的面上,泛起了凝重,“顾小姐,您是顾总的妹妹,顾家也是我的老主顾了,论私交,我们也算是朋友,所以,有些话,我就直接说了。”顾念轻微点头,示意让她请讲。
律师想了想,重新措辞前,先叹了口气,抬手推了推眼眶,还未等开口,似又想到了什么,先道了句,“您请稍等下。”然后,就马上投身电脑之中,极快的在键盘上输入了一些,调出一些资料后,又拨通了个电话。等了差不多几分钟,待回过电话,律师听完,再挂断后,她摘下了眼镜,深吸了口气,“很抱歉啊,顾小姐,我刚刚以为这件案子还能有转机的,但现在看……”她说着,便将电脑屏幕调转个方向,屏幕上出现的是她的专属私人邮箱,打开的是刚刚收到的邮件。
是一份户籍登记单。帝墨轩,出生年与日性别籍贯……顾念看到的一瞬,眸色就沉了,“帝墨轩?这是……”律师说,“这是您孩子的户籍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