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御透过病房门口的小窗看着蜷缩在床上蒙被哭泣的阮默,心紧抽到窒息。
他现在要进去吗?
他自己也不清楚!
因为他进去可能不仅安慰不了她,甚至还会让她更加愤恨,从她有这个孩子,他就一直伤害她,如今孩子没了,她一定恨死他了。
他不怕她恨,他只怕她会看到她更加难过。
其实他很清楚,她不顾自己性命的留下这个子,除了是因为她想做一个完整的女人,做一回母亲,还因为她想为他生个孩子。
现如今孩子没了。
“杜雷,照顾好她!”司御说这话时转了身。
“司少,”杜雷叫住了她,“这个时候太太需要你。”
“他看到我会更难过!”
“她可能会难过,也可能会恨你打你骂你,可是她发泄出来了,也好过她憋在心里,”杜雷的话让司御怔住,然后着杜雷。
“司少,我没有您杀伐决断的能力,也没有您深谋远虑,但我知道这个时候身为一个男人该给自己女人依靠,”杜雷说的不卑不亢。
司御怔然,杜雷说的没错,而他竟然不如杜雷会爱一个人!
“谢谢!”司御这两个字对杜雷说的由衷。
尔后,他推开了病房的门,看着被子下鼓起的一团,
他深吸了口气,“迪儿。”
被子下的人没有回应,司御又走近一些,“迪儿,是我”
仍旧没有回应,司御眸子眯了眯,才发觉被下连哭声也是没有的,他心一紧,拉开了被子,只见阮默的脸是酱紫的。
“迪儿!”司御一把将她抱起,“医生,医生”
阮默哭晕了,再醒来是一个星期后,她睁开眼看到了司御,他还是依如初见时那样俊美,阮默想了想她与他相识差不多快四年了。
而这四年的时光好像未在他身上留下丝毫痕迹,而是刻在了她的心上。
“迪儿,你醒了?”司御抬头就看到她盯着自己。
阮默眨了下,“你是谁?”
司御一怔,没有再说话,阮默也没有,他们就那样相互看着。
她问他是谁?
这语气陌生也没有感情,她这是把他忘了吗?
他知道她没有,她只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怨了他。
“我帮你叫医生过来,”司御没有解释,也没有多问,如果这样能让她心理舒服一些,那就遂她喜欢就好。
他走出病房,阮默咔嚓咬破了自己的唇,很痛,却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
她最需要的时候,他不在,现在她孩子没了,哥哥死了,她人生最悲惨的日子都过去了,
她还需要他做什么?
门口,司御倚着墙壁,胸口那闷痛的仿若窒息。
她这样怨他的方式,比任何打骂都让他难以承受,可他怪不得别人。
曾经墨湛伤害她的时候,他觉得墨湛真的不可饶恕,而现在的他又比墨湛好到哪呢?
司御说是去叫了医生,但再也没有回来,阮默也没再提起。
杜雷,墨湛还有医生和护士谁也没有对她提起过孩子的事,而阮默也没有再问,仿若她根本没有生过孩子。
孩子的事,她无人可怨,是因为她这个母体不健康造成的,可是鲁恩的死不能这么不明不白。
他是她的哥哥,是父母的孩子,她还没来及告诉地下的父母,鲁恩就走了。
哪怕他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可她也要知道是谁下的手?
“小姐,鲁恩的仇家很多,这个查下去需要些时间,”司呈得到阮默的命令,如此回复了她。
“没关系,我有时间等!”阮默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什么情况,她也没有问,不过她想自己死之前,一定能查到凶手是谁。
半个月后,阮默从医疗所离开,回到了阮家。
鲁恩给孩子搭建的游乐区还在,周姨也在他翻新的花园里种上了花,可是这个院长再也没有鲁
恩的身影,而她的宝宝也没有机会在这个游乐区玩。
“小姐,你回来了,身体恢复好了么?”周姨看到她,激动的不行。
阮默嗯了一声,然后看着游乐区的方向,“找人把那个拆了吧?”
看到这个游乐区,她就会想到孩子和鲁恩,她不想让自己沉浸在过去,毕竟她再难过,他们也回不来了。
周姨点头,眼角已经泛起了泪,“小姐,不要难过”
“我没事,”阮默说着抬头看向天空,今天的天气出奇的好,是万里无云那种,“我十三岁就没了爸妈,如今的失去我承受得往。”
上天让她早早学会了失去,然后再让她不停的尝受失去,阮默不知道从今往后,她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小默默,有没有想我啊?”阮默回到阮家第二天尤绍阳便出现了。
阮默点头,“想!”
是的,这个月来,她想遍了所有的人,这次失去让她深深体会到了一句话,谁也不清楚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来,要在能爱的时候好好爱,不要让自己遗憾。
“我也想你,”尤绍阳抱了她。
阮默趴在他的肩头,没有说话,但他知道她的难过,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