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碧蛇族在此隐居多年,早已不与外界有任何干系。”长者的笑容瞬间沉了下去,背过身子对他们挥了挥手,“离冥早已不是我们族人,你们请回吧。”身侧的族人往前逼近了几步,脸上充满着对侵入者的敌意。
云容脸上笑意森冷,笼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一个眼风狠狠地扫过前方众多阻拦,威胁意义十足。私下里黎初拽了拽他的袖子,仍是不慌不忙地说道:“前辈,离冥当初的果总是要了结的,我们对碧蛇一族并无敌意,只不过是私事罢了,前辈这样就赶我们走,不是包庇罪人么?”
“哦?”长者脚步猛地一顿,打了个旋儿转身回来,“我包庇?此事我爱莫能助不是因为他曾经是我们族人,而是他如今早已不在这里,我们并不知道他究竟在哪里。”
如果常人听到对方如此回答,也许会失落地无功而返,而黎初相信,既然是与他们有过关系的,或多或少还是能了解到离冥蛛丝马迹的线索。
“前辈,这次的忙,无论如何还请你帮帮我们,不谈他们的私人恩怨,此事还牵扯到碧蛇族的未来。”黎初双手抱拳,冷静地接话道。
“此话怎讲?”一般将问题引伸到涉及自己利益的话题,任何人都会被挑起兴趣和好奇。不出所料,长者并没有继续离去的意思,而是定在了原地等待下文。
“碧蛇族当日所受惩罚与离冥有很大干系……若是我没猜错,他脱逃后,碧落扇并没有追回,所以天道的惩罚到现在还落在碧蛇一族身上,若是我们寻到了离冥,让他付出当日所作所为的代价,而你们拿回碧落扇将其封印,说不定就能破解了惩罚。”没有了长者的威压,其他人不敢轻举妄动,而黎初往前走了几步,他们小心翼翼地退后,让出了仅容一人的通道,却仍是护在长者身前,不让黎初靠近。
当日离冥的碧落宝扇本是碧蛇族法宝,却被他盗走,仅仅几日就惹来祸端,所以天道才会对看管不严的碧蛇族施加责难。离冥逃走,甚至依靠碧落扇暂时躲过了天道惩罚,而碧蛇族废去修为,剥了领地将他们从原本的住所赶到这个与外界隔绝的地方,不能轻易离开。
咦……那他们之前碰到的……
木桓也发现了其中的蹊跷,目光里带上了一丝疑惑,恭敬地询问:“前辈,我来是因为我今日见到你们族人与我心仪之人之间……我只想问问你们族内可有名为裕束之人?”
其中缘由难以启齿,木桓如何说得出他爱人转世反而成了那碧蛇的“青梅”?
“裕束?”听闻此名,长者也是一愣,继而惊愕地说道:“他是我族人,可自出生起就修为奇差无比,何况他……生来就不良于行,无法行走,从未出过此地,如何与你心仪之人有过瓜葛?”
这个消息一落,木桓心头泛起了波涛,他知道自己是清清楚楚看到裕束还回了洞府,怎么可能从未出过此地?本来黎初和云容是为离冥之事前来,在得知这个如同重磅炸弹的消息后,也不免产生了疑问。
长者所说与三人所见都不相同,虽然黎初没有再见过那碧蛇,可她五千年前,是亲眼看见过他的,所以……要么是长者在说谎,要么那根本就不是碧蛇族所知的裕束。长者神情严肃,在被木桓发问的时候反应迅速,那突然惊愕的表情和眼中的难以置信并不是伪装,所以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不知前辈,可否带我们去见一见裕束?”黎初试探性地问道。
长者手中的拐杖在地上捶了几下,族人们纷纷散去,恭敬地散去。他沉声道:“那就来吧。”他也想让几人见一见,许是同名之人罢了,不过他们又如何知道碧蛇族有名为裕束之人?恐怕……不论真假,他也想证实一下,若是此人有异,定然是不能留在碧蛇族的,他们可万万不想要再出现个离冥般的人,来拖累整个碧蛇族。
狭小的屋子之中,床榻上半躺着一个人影,在听到门口的动静后咳嗽了几声,吃力地撑起上半身,倚靠在墙上。
“这便是裕束。”长者推开门,目视着裕束说道。
“长老……你来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木桓冰冷而又肃杀的眼神吓住,呆怔地张了嘴说不出话。
长相一模一样,木桓坚信自己看见的就是这个模样,他就是当初的碧蛇,也是今日所见的碧蛇妖。长者不露声色地察言观色,原本波澜不惊的心也霎时提了起来,见木桓这神色,恐怕还真是同一个人。
长者摊手对着黎初几人,缓声道:“裕束,这几位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你可认得他们?”
“长老,你知道的,我又不曾出去过。”裕束摇了摇头,扯了个无奈的笑容,“怎么可能认识他们。”
木桓抿了抿唇。
云容倒是玩味地勾起唇角,食指轻点了点唇,这才开口:“哦,是吗?”他上前几步,揪住裕束的领口,迫使他正视自己的眼睛,将他拉下床榻,“真的不能走?”对于仇人的气息,他异常敏感,裕束虽不是离冥,可他对这个人没有任何好感,反而觉得他浑身上下都充满疑点。
不良于行的人腿部肌肉萎缩,而他……透过衣服可以看到下摆内并不空空荡荡,不像是腿部萎缩之人能够撑起来的样子。
云容松开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