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叫她过来的缘故,她心中其实有数,只不过面对他过于紧张而亲近的举动还是不免无奈和好笑。
只有在没有安全感的时候,他才会出现这样的姿态。
黎初之前的话就是说给云容听的,她敏锐地感觉到身后不远处熟悉的气息,便突兀地来了最后一句。
云容别扭地偏过头去,“最近你都没有来看我。”典型的小孩子恶人先告状。
正常人也许会急着解释,而黎初知道云容想要的不是这个,他想要黎初服软,可是黎初也不打算这么做。
“嗯,最近有些忙。”
话落,云容妖孽的面容僵住了。
不按常理出招让人没有一点点防备。
他的表情好像有些尴尬。黎初费力地转过头,含笑的眼睛弧度尤其美好,嗤笑出声,云容这才发现……自己被戏耍了。
……
翌日清晨,黎初跟在云墨身后,准备看一下木桓究竟做出了哪个决定。
其实不用看,他们冥冥之中也有预感,误坠情网的木桓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不出所料,门打开的一瞬间,木桓的屋子空空无人,仅留下桌安上的一纸素笺。
黎初回头还未开口禀告,身后的云墨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木桓执迷不悟,他终究是失望的。
她将木桓的房间落了锁,木门吱呀一声,像是从远处传来悠长又深沉的叹息。
从此,紫墨峰再无木桓。
此时刚步入春季,春季的青丘青翠欲滴,桃林花开灼灼。
“阿爹!”整整五千年都没有回过青丘的黎初在看到青丘帝君的时候欣喜地冲了过去。
帝君一时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见到爱女的心情,只是一个劲地拍着她的背,“阿初长大了……”
“阿娘好吗?阿哥他们都还好吗?”二万零五百岁的黎初落成了亭亭玉立,风姿绰约的女子,但在帝君面前永远都是青丘帝姬,他宠爱的幺女。
“他们都很好,只是我们都很想你……”帝君身形一顿,注意到了她身后的人。
云容还是穿着紫墨峰白衣蓝衫的弟子服,那模样愈来愈妖冶。
千言万语就此打住,帝君春风和煦的表情顿时僵住了,颇为不自然地对他颔首。
云容偏着头,双目含笑,却透出森冷的寒意。
“阿爹。”黎初扯了扯帝君的袖子,另一只手悄悄地伸到背后竖起食指晃了晃。
收到黎初警示的云容低垂下睫羽。
寒暄了一阵子,黎初最终将话题转到了她很好奇的问题上。“木桓……他可有回过青丘?”五千年来,一如云墨放下的话一般,木桓果真不再与紫墨峰有一丝一毫的联系,任何音讯都不曾传来。
帝君听到这个人,也只是叹息。
木桓的爹娘在青丘也颇有些名望,算得上是族中元老般的人物,一个好端端的儿子偏偏爱上了凡人,连仙人的脸面都不要了。“你来信后的不久回来过一次,很是颓然。”帝君神色凝重,带着些叹惋。
其实黎初在木桓走后几日,有施过术带信笺给他,信中提醒了他李卿卿命中的劫数。
几年后李卿卿外出时会遭到敌国派出的奸细报复,也因此丧了性命。当时原主匆匆追寻木桓到了凡间,却不料木桓还有其他事,因此比他早一步到了凡间,正巧遇上李卿卿被害的现场。
木桓赶来,只看到原主失魂落魄地站在李卿卿身边,裙裾沾染猩红的血迹。
她写信回青丘的时间,大概是数十年后了:“那李卿卿岂不是……”
“是啊,垂垂老矣。”帝君遥望着远处灼灼桃林,“可是木桓他用了禁术,妄图延长她的寿命。只可惜……终究是逆天改命的罪孽。”
提起木桓,众人只有唏嘘嗟叹的份了。
“想必他爹娘伤透了心。”安抚了帝君几句,黎初寻了个理由,就往青丘洞府那去,“我去看看阿娘!”然后飞也似的溜走了。
跑出去了几步,她逐渐慢下脚步。“容儿,你与阿爹是怎么了?”消失在了帝君的视线,黎初这才开口与云容说话,她眉头轻蹙,问道,“刚才总觉得阿爹有什么瞒着我,你也是。”
“能怎么呢?”云容轻笑一声,轻描淡写地拍了拍黎初的脑袋,“你想多了。”
云容早已不是十四五岁的青涩少年,身姿挺拔宛若瑶池玉树,艳色妖冶如炙热红莲。
最关键的是……黎初没有办法调戏妖孽小正太了。
对此黎初表示很怨念。
羞愤地往后一躲,错开他落下的手,黎初哼了一声,表示对他答案的不满。
他与阿爹之间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随同云墨修习了千余年,两人挨过了上仙的雷劫,之后上神劫数就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现如今他们能够回青丘也是因为修习得差不多了。
“阿初?”三哥黎焕在青丘洞口拿着一根蛐蛐草蹲在外边斗蛐蛐,黎初在他身后站了很久,最后忍不住作势要踢他才让他回过了头。他揉揉腿缓缓站起来,笑道,“你回来啦?”
青丘就数这个三哥最爱玩,也最喜欢带着黎初玩。
“嗯?这是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