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没有制止,底下的人更不敢开口了。
黎初早上就把计划全盘托出了,所以他接了电话就赶去黎家接她过来,替她重新买了礼服。
每年一度,毫无新意,纯粹是例行公事的生日宴会哪有撕/逼大战好看?
他不怕被砸场子,就怕没戏看。
他慵懒地半眯着眼,看着逆光之下的黎初,这时的她气势逼人,高贵凌厉得无以复加。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的未婚妻如此美丽,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黎初摊开手,张开双臂,在大厅旋转了一圈,这才缓缓说道,“你们面前的人,也许有人认识她,我家保姆的女儿。呵,今天偷了我的礼服到这里来丢人现眼。”
她说得如此直白不留情面,让黎月僵直了身子。
黎初的眼睛隔着她薄薄的隐形眼镜,目光咄咄得足以让人感到畏惧。所有人自觉地将大厅中央让给了她,豪华的吊灯发出白色的光芒,打亮了她的脸,也将瘫倒在地的黎月曝光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黎初粗暴地抓住黎月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拎起来。
头皮被黎初的力道牵扯得发痛,可是黎月兀自睁大了眼睛,头脑中“轰”的一声,四肢百骸都不是她自己的了,麻木得感觉不到痛苦,只感受到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先带她走了,不打扰了。”黎初冰冷地向叶瑾寒示意,叶瑾寒点了点头,起身到众人中间重新将气氛给热了起来。
黎初还没有打算继续在公众场合揭黎月的老底,到底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角色,黎月不怕丢人,她还怕影响了黎家的名誉。
一路被黎初像揪着牲畜一般走出了叶家别墅,黎月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黎萍芳跪在黎家的客厅,黎月这两年开销的账单砸在她脸上。
一百万。这对她来说是天大的数目。
她的女儿开朗乖巧,怎么会花掉这么多钱。
“砰”的一声,一个人直直地栽在她身边。“月月?”黎萍芳跪着挪过去,扶起黎月,黎月脸颊肿胀,蓬头垢面,抬头看见黎初面带冰霜。
“小姐……你怎么能对月月……”
黎初毫不留情地打断她,冷笑着说:“问问你的好女儿,到底干了什么吧,顺便解释一下她身上价值十万的礼服是从谁那偷来的。”
黎萍芳多少还是看得出黎月衣服价值不菲的,这衣服她见小姐拿出来过,莫非……
“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月月她不是这样的人。”
黎父刚回到公司就收到了账单,他没想到黎月花了他家那么多钱。黎父坐在沙发上,板着脸孔,冷哼一声。
“这账单可是她亲自花的,哦,好些都是她签的名字呢,虽然冒充了我,可是字迹还是看得出的。”
黎萍芳想要等到黎月的解释,可是这就是事实,她怎么解释的了。
“除了这些,还有更精彩的呢。”黎初伸出手指,另一只手点再伸出的手指上,一桩桩地揭露黎月的丑事。
“让我吃成大胖子,背地里带同学排挤我,私自传达我的意思……甚至还想要爬我未婚夫的床呢。”
“你!”黎月羞愤欲死,脸涨得通红,刚想站起来就被黎初的下一个巴掌打倒在地。
“还真是我‘最好的朋友’呢。”
黎父和黎母全程不发一言,等到女儿将真相说出,才知道黎月背地里干了这么多阴险的事情,难怪女儿只同黎月说话,他们一直以为是女儿大了,不想要父母干涉,既然她能将心事说给黎月听,黎月也在他们面前装出一副懂事的样子,他们就没有多想女儿与他们越来越生疏的缘故。
这件事,细思起来,实在太可怕。怎么会有如此卑鄙之人?
“这算是犯罪了吧?不过我估计黎月年龄不够,不能坐牢,让你替她又不能让她得到教训,这样吧,你们给我签下这个欠条,不管多久,每年能还多少是多少,否则我不介意等她成年了就告到她坐牢。”
黎萍芳被黎家解雇了,母女俩无依无靠,因为丑事被叶瑾寒和黎初传遍了当地,黎萍芳找不到任何工作,原本的家政特长也因为雇主害怕引了白眼狼而无用武之地。
叶瑾寒替黎初将当日流传在圈子里的消息封锁了起来,只透露了黎月的不堪行径。
黎月的丑行闹得满城风雨。
黎萍芳和黎月在当地再也混不下去,只能将房子卖掉离开了这座城市。
黎初听说换了城市,黎月也混得不好,她见到谁都觉得对方看不起她,多疑而又尖锐,没有人愿意亲近她。
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下,黎月高中还没念完就辍学了,因为找不到工作,每天呆在家里靠黎萍芳养。
多年以后,王铁柱成了当地的小老板。自从遇到过黎月这样势力的女人后,他再也不敢随便追求别人了,将心思重新放回了学习上,提起花钱如流水的黎月,他至今还有心理阴影。
“恩公你不知道,前段时间她不知道怎么打听到了我,还找我借钱,你是没看到,她现在肥得跟猪没有两样。”
“可怕,太可怕了。”
回想起当天的情景,王铁柱觉得那是他一生中难以磨灭的噩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