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真奇怪,每次来就是让我画画。”月影幽幽的坐起身,抚弄了一下身上弄皱的衣物。
“难道你只是喜欢我的画吗?”懒散的声音中透着一抹清冷。
千转过身,将窗户关了起来,望向榻上的月影:“我看过你以前的画……”
“你竟然还去过提督府?”月影倒是显得有些惊讶,接着眸光便暗淡下来:“那里应该长满了杂草,落满了灰尘吧?”
“你以前从来都没有画过这样的画!”千却是没有回答月影的问题。
“我以前也不知道我自己会沦落成一个风尘女子,自然不会画这样的画。”月影平静的说着:“后来,我来到了这里,我以为我应该不久就能从这里出去,结果却发现以前那些和我交好的人要么和我疏远了,要么就只是想要得到我的身体而已,他们中没有一个真心的为我奔走过,后来从不相信鬼神的我,倒是很希望,面前的这串葡萄可以变成人的样子,然后带我离开这个地方……”
月影说着清冷、绝艳的眸光慢慢的就开始染上一抹悲凉,抿起的唇角微微勾起,似是带着一份憧憬:“后来,我就发现把人的五官夸张的运用到动物上,就连我最讨厌的老鼠都变得可爱了,后来,从当初的希望,到现在画这些画,纯粹是为了让自己开心而已。”
千俊朗的眉目微蹙了一下,坐下身来,或许吧,这些画看着是那么的不充实,但是那夸张的画法和丰富的想象力运用到动物身上,却觉得是那么的可爱,看着看着, 竟然让自己的心情变好了。
“今日还要画吗?”月影见千没有在说话,反倒从床上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千的对面坐下。
“画。”千不假思索的说道。
“我能用我的画跟你换我的自由吗?”月影拖曳在地的红裳,在烛光的照耀下,恍若一朵儿盛开的山茶花般,绚烂,妖冶。
千敛起眸看向月影,唇角依旧轻抿着。
“我给你一辈子的画,只要你帮我拿到官府的批文。”月影望向千清冷的眸子转而带着一丝祈求,之后又低喃的道:“我看出来了,你和那些官府里的人不一样,甚至你很有可能在朝中担任着重要的职位,不然你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手笔,时间又是这么自由的,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千抬起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橘黄的烛光落在千俊朗、坚毅的面容上,犹如山间的泉水流淌而过,给人一种距离感。
“我知道你心里只有你的亡妻,但是你这样又能维持多久?”月影朱红的唇微启,语气缓慢而又婉约的说着,言语之中并没有多少的祈求,反倒是在和千商议着什么事情。
千轻抿了一口茶,菊花的茶香略有些苦涩的顺着喉管缓缓的流入自己的胃中:“画画吧。”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似乎就是给月影的回答。
“我累了。”月影听到这句话,从千的脸上收回眸光,一如往常的清冷接着就缓缓的站起身:“我不想画了。”
之后月影就又重新躺回到了床上,目光没有焦距的望着房梁:“你走吧。”
千站起身,拿起桌上的一把长剑就推开门走了出去,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一个月可谓是把林绘锦憋得十分辛苦,还时不时的从容枫哪里打听千的消息,但是天气一凉,容枫就又重新被调回了原来的岗位。
一整个月都没在见过千月的身影,自然就更是不知道千和那位月影姑娘如何了。
而云辞给林绘锦的回答则是,千对那位月影姑娘没有什么想法。
这可谓是把林绘锦给急坏了,但是这一个月千月两个人的行踪十分的诡异,就是她时不时的突袭一下御书房都见不到两个人的身影,倒是偶尔能够看到景瑜的身影。
但是景瑜却是对这些事情一问三不知,似乎并不清楚千的事情。
所以最终让林绘锦逮了一个机会,再次从宫里偷溜了出来。
为了保险起见林绘锦这次没有带不言出来,反而让不言假扮成她,镇守着未央宫。
老鸨对林绘锦这位富家公子印象可谓是十分的深刻,之后见林绘锦一直没来,估摸着猜这富家公子应该是被抓去牢里改造了。
结果时隔一个月后,竟然再次衣着光鲜的出现在这里。
“呦,这位爷,你又来啦?”
林绘锦微微笑了一下,没想到这位老鸨竟然还记着自己:“是啊,月影姑娘现在接待客人吗?”
老鸨一听,连忙道:“这位爷,你可有所不知啊,这一个月都有人包了月影姑娘的场子,怕是不能接你的客呢!”
“谁啊?谁包了月影姑娘的场子?”林绘锦听到这有种觉得糟了的感觉,这好不容易能够让千勾起兴趣的姑娘,竟然被别人给抢去了。
“就是上次那位官爷啊, 他可真是大手笔啊,都包了一个月了,结果有时候都不来,即便是来了,一个时辰不到就又走了,你说……这不纯粹是在糟蹋钱吗?”老鸨都替千心疼。
林绘锦听到这个消息倒是显得很意外,不由瞪大了眼睛凑到老鸨跟前:“你是说,上次那位爷之后一直都在包月影姑娘的场子?”
“对啊,都